“小寧？不認識。”
“蕭寧。”
魏之含語言沒有波動，不過仿佛是過後才反應過來，“師尊忘了？”
慕懷塵幾乎是瞬間就說出來，蕭寧這個名字聽著熟悉不假，但是細想起來一點頭緒都沒有，仿佛蕭寧就隻是一個名字，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魏之含吞了兩口唾沫，不過臉色倒沒有太大的變化，緩緩開口：“蕭寧是在師尊撕開天裂的時候，一個孩子。”
慕懷塵沒給他好臉色，接著問道：“怎麼，那日人那麼多，單單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記得，而且幾百年前的一個孩子，如今不飛升的話怎麼還活著？”
“他飛升過一次，不過運氣不好，因為一些什麼無關緊要的事，被貶下來了。”
慕懷塵有了點興趣，放下其實根本沒好好看的一本《天神曆史》，很自然的將幾縷碎發別在耳後，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
“被貶下來了？”
慕懷塵問了一句，其一，一個被貶的神官不會掀起什麼風浪，被貶的神官在紅塵永生，沒有任何靈力，除非再次飛升。其二，魏之含是水師，管水，怎麼會管一個被貶的人，莫不會真在人間掀了什麼風浪吧。
“沒錯，隻在天庭待了三十多年就被貶下來了，然後在紅塵待了一百多年，不知師尊昨夜有沒有注意到？”
慕懷塵昨晚在床上跟淩遲似的，還整天被關在院子裏，能了解到天界的事全從書上知道，哪裏知道什麼昨晚發生的事？
“昨晚，他又飛升了。”
……
“又飛升了？”
“沒錯，據說是在個修仙的門下待了十二年，原本還是個有頭有臉的文神，這倒好這次一飛升，又成了個武神了。”
他不動聲色，手伸向旁邊，順手就……抓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聽著。
“能在人界待一百多年，再次飛升，果然是毅力非凡。不過，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剛飛升的小神，跟我說這幹什麼。”
魏之含輕笑一聲，說道：“師尊難道不知道？凡人飛升之後，若是文神，要在天界殿試以派以職務，而武神，則是要下凡曆練，斬妖除魔，先給自己攢些功德，回來之後再安排職務。”
慕懷塵聽著，嘴唇微張，在他那天塌下來都不動聲色的臉上有了些表情：“武神飛升後還要再次下凡，不嫌麻煩嗎。”
“天界神官的功德本就來自於人界的人，剛飛升的人往往連寺廟都沒有，何來的人來拜？所以隻能下凡做些事，來積攢功德，順便在人間留個名。”
“跟你有什麼關係？”
“派我去幫他。”
……
“你也去。”
魏之含說道，慕懷塵也早也猜到了，無非是去擋劍的，也罷，反正下凡最好的結果也是死，起碼比在天上日日夜夜在床上打滾好。
“嗯。”
當魏之含出門的時候，門還沒關上，準確的說是門沒關嚴，被風吹開了。
沒有一朵花的梨樹被風吹起來，但沒有沙沙聲音，有的隻有刺骨的寒冷，慕懷塵剛拿起毛筆，門就被吹開，剛想放下筆去關門，可魏之含在門前站著。
慕懷塵需要微微抬起頭才能看到他，想說些什麼，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