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詭異的敲門聲讓傾塵的頭腦瞬間空白,涔涔冷汗沿著側臉滑落下來:來到朋克洛德後,他一直小心謹慎,不曾與任何人深入地打過交道,更沒有見過什麼阿諾德教授。難道他是這間別墅的房主?
可這裏明明已許久沒有人進來過了啊,這也是他當時選擇這棟住宅的原因——那樣厚的落灰上不曾有任何額外的腳印或指紋等痕跡,
但外麵的敲門聲並沒有因為他的頭腦風暴而停止,反而越來越重:“阿諾德教授,您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議。”
門外女孩的聲音很是懇切,甚至讓傾塵產生了一瞬間的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但下一秒,他就沒工夫猶豫了:客廳斑駁的牆壁上突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塗鴉,正是在下水道裏救過他性命的銀狼專屬塗鴉!
【我知道你不是阿諾德教授,但他才是房屋的主人。隔牆有耳,不得不如此叫門。請放心開門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塗鴉下的這行小字讓傾塵眉頭一緊:我們?難道外麵不止銀狼一人?他身旁的亞古獸下意識地想要叫出聲,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別說話。”他幾乎隻用口型描摹出了這三個字,好在兩個小家夥心領神會,朝著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教授是在忙著研究新課題麼?”
這次從門外傳來的不再是剛才的少女音,而是另一道年輕女性的聲音。“實在抱歉,叨擾您工作了。若您今日不便,我們改天再來就是了。”
不等屋裏的傾塵鬆口氣,她就像是猜到了少年的心思那樣,輕聲一笑,用微不可察的氣聲補了一句:“我隻能祝願,那時候的你們,依然活著。”
這次的話音落下後,門口的腳步聲終於漸漸遠去,最終消弭在富人區日常的環境音裏。牆上的塗鴉和文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
隨著偌大的別墅重歸寂靜,傾塵擦了一把額前的冷汗,胸腔裏的心跳聲仍如擂鼓般隆隆作響,震得他頭腦一片混沌,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星核獵手……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裏?他們知道自己的事?隔牆有耳又是什麼意思?最重要的,什麼叫“祝你們依然活著?”
“傾塵,你還好嗎?”
從未見過少年如此失神,加布獸的眼中盈滿了擔憂,拉著他的衣角問道。亞古獸則呆呆看著雪白的牆壁,片刻後才輕聲開口:“剛才那個塗鴉,我們在下水道裏見過好多次。”
“傾塵,外麵的那個女孩,跟塗鴉上的很像。”
看著沉思的亞古獸和憂心的加布獸,傾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安撫起了兩個小家夥:“我沒事,不用擔心。”接著眉頭一皺,輕聲歎了口氣:
“剛才來的那兩個人,我是知道的,但理論上,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才對。剛才我之所以沒有開門,也是因為拿不準他們的意圖。在我的印象裏,他們行事作風是很…不擇手段的。”
傾塵說點留點,但確實沒有撒謊。在他穿越來朋克洛德的節點,遊戲裏仙舟羅浮的劇情剛剛結束,星核獵手的太多信息都不甚明朗,他想不到對方在自己被通緝這個節骨眼上來找自己的理由,更不會貿然與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