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皇帝在想什麼,半天沒翻頁了。”
慕離塵正坐在主位上看奏折,眼皮都沒抬一下。
李景澤坐在書桌旁側,聞言卻是一個激靈,立馬回了神兒。
“這……老師,最近九州不太平,邊境那邊趙氏頻繁生事,這時候……我娶皇後合適嗎?”
“那你覺得該如何?”
慕離塵放下奏折,拿起一旁朱筆下筆寫批注,卻依舊並沒有看他。
“這……學生以為……”
“嗯?”
“呃,朕以為……該先平了邊境之禍,再行封後大禮!”
“那你準備如何平息邊境之亂。”
“……陳兵邊境,以力鎮之?”
“陛下,此計恐怕不妥。”
李華安坐在下首,從一堆賬冊裏抬起了頭,看起來很是不滿這個提議。
“李兄……呃,那李卿以為該如何?”
“陛下,如今我國國庫並不豐盈,前朝積弊甚多還未清算。若是此時出兵,反而會因補給不足而露了怯!到時候恐怕震懾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嗯,華安說的不錯。”
“既然國庫不豐,為何還要大肆操辦封後大典?”
李華安看了一眼慕離塵,輕聲咳了咳,以作提醒。
可李景澤雖是宗室,母親確是庶出,自小過的貧寒仰人鼻息,這眼界還需要時日培養。
“華安你說。”慕離塵聲音很淡,但是聽得出他對皇帝已有不滿。
“這……”
“說。”
“是,陛下覺得,如果我們封後典禮大肆操辦,外人會如何看?”
“打腫臉……充胖子?”
“陛下,他們可不知道我們家底如何。”
這話一出,李景澤醍醐灌頂!
“是……朕一時著相了!老師莫怪……”
“嗯,還不算太蠢笨,不然我就要考慮換個皇帝了。”
李景澤聞言麵上一紅,李華安更是把頭都埋進了賬本。
相處了一個來月,他們隻覺得自己在慕離塵麵前,猶如黃口小兒,到現在除了一件事外,甚至都摸不透他性格到底如何。
說到這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師母——樂清悠!
不過聽說兩人還未成親,但是卻日日住在一起,下麵的嬤嬤私底下也瞧過,說是還沒行房。
可是他們看慕離塵對師母的態度,卻好似不是一個人似的!
那溫柔的……兩人都不敢細想!
攝政王平日裏可謂是說一不二,甚至很多事他都懶得解釋。
遇到下麵辦事的蠢笨之人,他甚至懶得調教,直接就提換個機靈的上來。
所以整個朝堂如今被他換了大半,他用人隻看才幹不論出身,甚至那些宗親世家都敢怒不敢言的。
沒辦法,實在是因為但凡敢怒敢言的,如今都在西山挖煤呢!
他們養尊處優的可吃不了這個苦!
既然知道這位不好惹,就沒必要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所以雖然掌權時日尚短,但是慕離塵的手段沒人敢小瞧。
樂清悠更是開始還問問,後來就專心致誌的煉藥修行去了。
當然了,這其實也是慕離塵當初教給李景澤帝王權術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