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綰綰差點又沒被他這話給氣哭，仰著頭也不忘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你的紙巾拿回去，不要你來貓哭耗子可憐我！”
這怎麼就貓哭耗子了？
林子成無奈，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將紙巾又揣回了兜裏，嗯，他一直挺善解人意的。
畢竟對方要求都提出來了，他總不好拒絕吧？
陳綰綰倒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收了回去，一時間語氣帶上了點委屈，伸出小手：“你，你！給我！”
林子成聳聳肩膀將紙巾又給她：“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在我麵前裝什麼傲嬌啊？”
“要你管！”陳綰綰拿著紙巾按著眼角，輕輕擦了幾下。
等到將眼淚擦幹，她才眼眶泛紅地看向林子成，深吸一口氣問：“看我終於哭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林子成實話實說：“還行吧，畢竟我以前可比你委屈多了。”
前世的時候，和陳綰綰在一起時他一直對陳綰綰幾乎卑微到骨子裏，等她提出分手後，更是幾乎隻差沒哭著給她跪下說別分手了。現在這才哪到哪？
陳綰綰他噎的一陣難受。
不過她卻出奇地沒有反駁對方。
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在一起的時候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但是一旦分手以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挺過分的。
在一起時經常給林子成甩臉子不說，還動不動就惡語相向，而對方卻隻會陪在一旁嬉皮笑臉地全部接受，雖然一直跟在身旁讓她很煩，但是卻沒有一次不聽她的話過。
可惜現在…
陳綰綰突然沒忍住又哭了，她看著林子成，聲音有些哽咽地問：“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林子成淡淡搖了搖頭：“都說了我喜歡我女朋友了，你還問這個幹嘛？”
陳綰綰眸子黯淡下來，勉強笑了笑：“確，確實，我，”
“好了，事情差不多都說完了吧？”林子成不等她說完，低頭看了看時間，發現離八點已經不遠了，便拍了拍屁股，準備離開。
他還和孫思瑤約了八點左右在琴房見麵呢，再不出發的話，怕是要遲到了。
陳綰綰看他要走，下意識喊道：“等，等一下！”
林子成動作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有事？”
陳綰綰吸了吸有些哭紅的鼻子，起身帶著些許鼻音的向他道了個歉：“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不過以後，我們，我們還能再做朋友嗎？”
看她哭成這個樣子，林子成也多少有些動容，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想了想道：“那就隻做好朋友吧。”
前塵往事早就已經過去。
更別說，前世今生，兩人之間的恩怨也並不是陳綰綰一個人的錯。林子成也不會把責任全推到她身上，但是再想像以前那樣和她相處，縱容她公主脾氣什麼的。
那絕對不可能了。
林子成就那麼離開了。
陳綰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以後真的，隻能是好朋友了嗎？”
低聲呢喃一句後，她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真正失去後她才明白。
原來一直離不開對方的，從來不是林子成，而是她自己。
或許提出分手時，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喜歡他了，也不再需要他了。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是那樣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