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
沈清梧“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通過手機屏幕傳來的影像裏趙一從一開始的嬉皮笑臉逐漸變得瞳孔渙散，四體也開始不斷抽搐。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過。
幹擾傳音的風聲瞬間消失了。
下一刻，寂靜無聲的畫麵中，對應火神的那一格位瞬息間燃起火焰。
原本粉筆畫上去的陣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快速消失，就像是真正的熊熊烈火正在吞噬一切。
沈清梧正一邊啃咬著手指並觀察縮小後屏幕裏的畫麵，另一隻手單手打字給薑蕪發消息。
目前的趙一能眨眼，看起來像說話，麵目猙獰。
還好，至少沒死。
消息發出後薑蕪也回得很快。
薑蕪：我幫不到，自己詛咒自己和詛咒別人是有本質區別的。
薑蕪：詛咒別人會缺少選擇信仰神靈的部分，我才能插空找到你幫你。
薑蕪：他一個人還是在沒有其他靈者的幫助下完成詛咒，風險是極高的，能不能活下去得看運氣。
薑蕪：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暫時不要來打擾我。希望你朋友好運。
沈清梧道了聲謝便退出了和薑蕪的聊天界麵，嘴上啃咬手指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食指指甲啃禿了就換無名指啃。
他對於靈者的了解肯定沒有薑蕪多，不過根據他的經曆推測一下。
詛咒進行到選擇信仰的神靈時需要一位靈者在旁邊作為輔助幫忙穩定精神。
不然按薑蕪說的，會瘋？
沈清梧在一番思考後把自己的無名指指甲也啃完了。
他回憶著薑蕪說的話，目光又瞟向屏幕。
確定趙一還沒死後，沈清梧又抽出一張白紙在上麵飛快寫下一行字。
那邊火焰的燃燒聲太大說話提醒趙一肯定未必能行，但好在視線沒有遮擋。
沈清梧把寫有字的那麵轉向手機攝像頭。
趙一看見屏幕上多出一張紙後，費力地看來。
接著，他用盡全身力氣，給沈清梧比了個中指。
沈清梧在愣神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按趙一的視角看這張紙上的字，應該是左右翻轉的。
壞了，沒想到這點。
沈清梧看屏幕中的火光在不斷減小，而趙一也沒有一開始那樣鬼畜。
“沈清梧你初中物理學狗肚子裏去了！你不知道你從視頻裏給我拍寫字的紙是鏡像嗎？”
看來沒什麼大事。
沈清梧在心中默默評價道，隻不過他真沒想過趙一能說話的第一句會是吐槽他的。
“一時沒想到這點，不過不也是為了想辦法救你著急嗎？”
沈清梧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一定要用救我這個借口來掩蓋你初中物理是坨屎的事是嗎？”
說完趙一開始收拾這片區域內他留下來的垃圾，秉持三好青年的原則，汙染環境的事他堅決不能幹。
他從包裏翻出一個垃圾袋把吃完的盒子和礦泉水瓶一一扔進去。
收拾到一半趙一的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下。
“沈清梧，你記不記得這個通靈遊戲開始之前我在地上畫的那個法陣。”
手機鏡頭翻轉對準地麵，沈清梧也跟著看了一眼，“消失了？”
也不知道這事合理不合理，畢竟沈清梧的詛咒儀式可並不是他親手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