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得瑟。”
宮君臣也不知道為何,麵對葉叔伯的時候,他總是嘴巴比腦子快,有時候話已經出口了,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要這麼說,但總體還是能證明葉叔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是親和的。
葉叔伯也不認生,麵對宮君臣這樣的大戶人家也已經沒有了一開始怯怯的自卑感,也不知道是陡然想通了,還是色膽包天。
此時的葉叔伯沉浸在美景美色當中,嘴裏喝的是茶,說起話來卻已經是醉的一塌糊塗,“君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一天突然發現你的人生是假的,這個世界是假的,就連你自己都是假的,你當如何?”
“我當如何?假的就假的唄,朱顏辭鏡花辭樹,留不住就留不住,你說這些都是假的,那什麼又是真的?若是假的,那說明我所經受的種種也都是假的,又有什麼不好的?”
宮君臣雖然說的雲淡風輕,葉叔伯卻從中模模糊糊感受到幾分悲涼,心道,“這樣的氛圍倒是和這樣的雨夜般配。”
“般配?什麼般配?”
宮君臣隱約聽到葉叔伯自顧自地喃喃地說著什麼般配,心下十分地好奇,便問了出來。
思緒萬千的葉叔伯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在無意識間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又不想欺騙宮君臣,隻能實話實說道,“我是說,這樣的雨夜,喝喝茶,聊聊天,十分的愜意,般配。”
“哦,你倒是會自我安慰,會享受。”
宮君臣如願得到了回答,卻不知怎地並不怎麼滿意,明明是自己設計了這木窗、茶室,自己還沒有好好享受過,竟然倒先給別人做了嫁衣,氣人。
兩人相對而坐,喝著茶,聊著天,窗外的雨是越來越大,越下越急,逐漸連著一條一條珠簾般的長線,可就是這樣風雨如晦的黑夜,卻讓葉叔伯感到格外地心安。
“君臣,你知道嗎,這樣的下雨天總是讓人覺得心安。”
葉叔伯說著,端起茶杯,也不喝,就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宮君臣聞言,卻不以為然,不屑道,“那是因為你現在在屋子裏,你到外麵去試試看,把你淋成落湯雞,看你還心不心安,悠不悠閑。”
“怎麼,葉醫生是有什麼心事?葉醫生一個高材生,難道不知道人類在下雨天感到心安完全是因為人類基因的作用嗎?據說是因為人類在古代的時候,遇上下雨天躲在洞裏就不會遭受野獸的襲擊,也能休息,當然感到心安,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便刻進了人類的DNA裏,不過是不受控製的生理反應而已。”
“你不懂,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這樣的說法也不完全就是對的。”
宮君臣雖然沒有葉叔伯那樣的高學曆,但麵對葉叔伯一而再,再而三的抬扛,動則就是“你不懂,你不懂”的,也已經失去了耐心,當即起身道,“我是不懂,你自己慢慢在這裏懂吧,反正這茶室裏也有睡處,你想待到什麼時候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