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錢來被衙門帶走後,那個和她搭上的小廝就通風報信了。
金枝有把握把李錢來送進大牢,便讓小廝將李錢來的錢財偷出來。
小廝把自己夠得到的都拿了出來,有將近500兩。
事成之後,二人平分。金枝得了200多兩。
然而李錢來被抄家流放,他家之前的東西都充了公,便不會再有人計較這500兩的虧空。
金枝雖然沒有遇到良人,但也憑借自己的手段,得到了200多兩,足夠她十來年的花銷了。
所以她才心情很好,想起了自己的“閨蜜”。
人嘛,錢掙夠了,也有情感需要,找個交心作伴的人。
金枝這個人,有點壞,又不是特別壞。
隻能說是個利己主義者,倒算不上心狠手辣。
*
三天後,頎長縣附近的官道上。
李錢來頭發髒亂,麵容憔悴,手腳上帶著鐐銬,一改往日的精氣神和傲氣。
可見他這三天在大牢裏過的並不好。
李錢來身旁跟著一個捕快,準備押送他上路。
這名捕快是頎長縣縣衙的捕快,並非要跟隨李錢來一直到阿木關。
而是要用大概五天的時間,將李錢來送往途中的另一個縣城,然後由另一個縣城的捕快押送到下一個地點。
途中可能會有些其他流放的犯人加入,一開始是一對一的押送,靠近阿木關的時候,會變為一對多的押送。
此時,李錢來站在官道口。
押送的捕快在此停留等候。
他在等什麼?
等人送錢來。
“官爺,您受累。”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笑容諂媚,給捕快塞了塊碎銀子。
捕快從善如流,點了點頭,慵懶的道,“去吧!快點。”
他等的就是這個。
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幾人走近李錢來,小聲嘀咕了起來。
“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卻會栽在幾個我完全瞧不起的鄉巴佬手上,還有金枝這個女人。”
李錢來無奈苦笑。
“也想不到我李錢來手下百八十,最後隻有你們三個願意來看我。”
樹倒猢猻散,看著眼前三人狼狽的樣子,李錢來有什麼不明白的?
想必是能奪的東西都被奪了,這三個人守也守不住。
無妨,反正大頭也被官府罰沒了,這些人也就能搶些不值錢的。
李錢來人都要走了,眷戀這些東西做什麼。
“老爺,要不要我們替你報仇?”
中年男子恨恨地說。
“不用。”李錢來搖了搖頭。
“福伯,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我不想讓你冒險。”
“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我這次是太草率了。”
李錢來無奈歎息,非常沮喪,再也沒有當初囂張跋扈的樣子了。
“我初來乍到,腳跟還未站穩。也低估了自己的對手。”
“以為管飽粥鋪隻是個普通鄉下泥腿子開的鋪子,聽信了當初那個青年人的鬼話。”
“現在想來,那個青年大有問題,我恐怕是讓人當槍使了。”
福伯想了想,“我記起來了,那位青年自稱與管飽粥鋪的掌櫃相識,還說是同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