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言的話,顏辛函當下就不認同了,想打拳了。
“為什麼姑娘不能趕馬車?”
顏辛函看這個書生挺順眼,就多說幾句。
“不要性別歧。。。額。。。我是說,巾幗不讓須眉。”
“趕馬車於我而言,是件有樂趣,想嚐試的事情。”
“而且我讓顏富陪著,又選了沒人的地方,已經將風險降至最低了。”
“至於保證萬無一失,那誰也做不到。”
顏辛函邊說邊來勁,仿佛一個好為人師的小先生。
“但若是因為某些擔心,或者繁文縟節,就不敢嚐試自己喜歡的事。那這一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人這一生若是隻圖安穩,或是隻想著循規蹈矩,一輩子都隻是井底之蛙。”
怕他不懂井底之蛙,顏辛函進一步解釋。
“井底之蛙就是說,一輩子隻在自己的舒適圈裏,還以為天就那麼大,其實隻是在坐井觀天罷了。”
“人生不過幾十載,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顏辛函說到這裏就打住了,再說下去她怕超綱了。
一個讀四書五經的古人,想必很難理解她的新潮觀念。
沒想到季書言卻聽得津津有味。
“好一個井底之蛙,好一個坐井觀天!”
然後仿佛悟到了什麼。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季書言嘀咕了兩句。
“多謝姑娘,讓我對知行合一有了新的體悟。”
季書言拱著手,弓著腰,表達了自己真摯的謝意。
“姑娘大才,小生受教了。”
“恕小生無禮,先行告辭。實在是有些領悟需要落筆為安。”
季書言和顏辛函匆匆道了別,就念念有詞地離去了。
留顏辛函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我不是在說心靈雞湯嗎?和古文有什麼關係?”
顏辛函最終把季書言的情況總結為職業病。
就像搞美術的,看生活中處處是色彩,獲得繪畫靈感。
寫書的,在生活中到處都是素材,可以加以創作。
季書言一心隻讀聖賢書,覺得一切都跟聖賢學說有關。
天色漸暗,顏辛函也不再逗留。
顏永江夫婦倆也把自己的小院規劃的差不多了,幾人一起回臨河鎮。
“明天起,我就在鋪子裏幫你們做生意。等訂的第二批家具好了,我再回來一趟就行。”
雖然古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但他們還是保留了現代人的習慣,新房子晾一段時間再住。
話說季書言這邊。
一回到家,他就把自己關到屋裏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書言,先吃晚飯吧。”
呂氏推開了他的門。
飯已經涼了又熱了,她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餓壞了。
“現在不行,娘。我還有大約一刻鍾便好。”
呂氏隻好退出了房間。
她了解自己家兒子,有時候讀讀寫寫沉進去了,是什麼都顧不上的。
她縱使再擔心,也不敢多言。
一刻鍾之後,季書言走出房間吃飯。
“娘,你見過顏姑娘嗎?”
季書言隨意地問道。
“見過,人長得水靈,性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