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差事,你也知道,是離不了人的。”
“這幾年裏,除了年節,我幾乎沒休息過。”
“所以,是我沒照顧好娘,太少陪在她身邊了。”
“我不是個好兒子,枉費我娘對我的疼愛。
娘她臨死前都在念叨叮囑我,一想到這些,我這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如果這些年我多些照顧,也許我娘她還能多活一陣。。。”
田勇說著說著,越發動情,竟然啜泣起來。
“爹,您別難受了。”
一旁的年輕女子關切地說。
“老人家吃藥開銷很大,若不是您整日上工不休息,這藥早就吃不起了。”
“咱家也過不了這麼好的日子。”
田勇頓了一下,給顏辛函介紹道,“這是我大兒媳婦,春妹,是個好脾性的。”
“這位是顏姑娘。”
兩個姑娘互相打了個招呼。
“春妹,你回屋去歇著吧,把你娘叫過來便好。”
田勇本想讓兒媳婦回避,和顏辛函單獨聊。
但想了想,哪怕年齡差比較大,男女之間也還是避避嫌的好。
就把自己媳婦叫過來,算是做個伴,避免孤男寡女,影響顏辛函的清譽。
之所以不讓春妹在這,是因為她比較稚嫩,怕她說錯話,衝撞了顏辛函。
顏辛函可不像她看起來,隻是個12歲的女娃娃。
不了解的人很容易在她麵前太過隨意,這便是田勇擔憂的。
不過幾息之間,田勇的媳婦申氏就來了。
她跟顏辛函打了個招呼,就在一旁曬肉幹,絲毫不打擾田勇二人的談話。
“總之,我娘生前,我是虧欠的。”
田勇繼續說。
“她不在了,我就想著一個月不上工,為她守孝,也算是彌補。”
“但上麵管事的不同意,說這樣的話就把我的差事給了別人。”
田勇遺憾道。
“我在碼頭工作十幾個年頭了,要說就這麼丟了差事,肯定舍不得。”
“但我還是覺得我娘最大,生前盡孝不夠,要是連死後都沒機會,心裏實在過不了這個坎。”
“差事沒了再尋就是,所以就算是辭了工。
“人家的大孝子都是守孝三年,奈何我管著一家老小的生計,歇不了那麼久。”
田勇說的很動容,顏辛函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有孝心。
一時間鼻子也酸酸的。
“隻是沒想到,上麵安排的那個胡柴,行事那麼不仗義。”
“他剛上任那幾天,每天都有人來跟我告狀,說是胡柴克扣工錢,不講道義。都說希望我回去。”
田勇說著,很無奈。
“都是一直跟著我的人,我也不願眼見他們受這樣的氣。但我現在隻想誠心為我娘供奉祈福,別的都不想管了。”
顏辛函表示理解。
“這也是人之常情。您目前隻能顧一頭,百善孝為先。而且差事都辭了,再說什麼也就沒人聽了。”
“是呀。你明白就好。”
田勇沒想到,自己競和一個小姑娘說起了心裏話,感覺還非常平等自在。
“我以為你來,也是為胡柴的事呢,你大哥。。。我是說顏阿一,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