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半夜,一直等到天亮,始終沒人找過來。傅晏禮倒是攬著楚梔清在大石頭上睡了一夜。
楚大小姐躺在傅晏禮的胸肌上,除了有點硬以外沒有任何不適。傅晏禮皮糙肉厚,也沒什麼感覺,順便還當了個暖寶寶。
但是楚羚的人始終沒找過來,讓他覺得不正常。
趁著楚梔清還沒醒的功夫,傅晏禮重新摸回小樓。原本的廢棄小樓已經坍塌,廢墟前冒著火光。大片的磚土廢墟,看不清火勢多大,想來還要些時間才能撲滅。
坍塌的小樓阻斷了火勢向森林蔓延,也堵住了出去的路。傅晏禮根本看不清外麵的情勢。
銳利的鳳眸眯起,唇角緊繃。
看這樣子,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清理出一條路。
看來要想別的辦法了。
傅晏禮又轉身回去,給大小姐當保鏢。
楚梔清在傅晏禮走後沒多久就醒了。這大石頭實在硌人。
這次醒來,楚梔清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視力,四處看看,都是肆意生長的植被。低頭看見自己破破爛爛的旗袍,登時紅了臉,把風衣裹緊,腰帶也係緊。
她殘存著些許的記憶。記得旗袍是被歹人劃爛,想叫她難堪,還是傅晏禮把風衣披在自己身上,一路抱著她逃出來的。
那就是說,傅晏禮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自己還抱著他睡了一夜!
楚梔清貝齒微露,攥緊了衣袖,神情有些許難堪。她從石頭上站起身,原本穿的鞋子早就沒了蹤影,隻能光腳踩在泥土上。潮濕冰涼的土地,楚梔清不適的蜷了蜷腳趾。
瞥到腳邊的泥土上透著不正常的暗紅。
倒像是……
血跡。
而且是一大攤。
楚梔清瞳孔一縮。她身上並沒有大傷口,隻能是傅晏禮了。
很難描述她現在的心情。她所聽說的傅晏禮,陰鷙無情,手段狠厲。前幾月京圈盛傳,傅晏禮因為某個紈絝瞪了他一眼,把人打的昏迷不醒。
傅晏禮25歲剛回京都那段日子,是楚梔清剛念完高二的暑假。隨哥哥參加晚宴,傅晏禮帶人砸了場子,因為主辦方多嘴說他是個野種,沒有父母。
再後來,傳的多的就是傅晏禮私下幫傅氏處理事情,背靠黑幫,身上背著不少人命,都被傅家壓了下去。
可這次,是傅晏禮救了她。還給她當肉墊。
楚梔清貝齒輕咬嘴唇。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很糾結。
傅晏禮從遠處走來,滿身塵土,就連睫毛都是灰撲撲的。
看了眼光腳站在濕泥土地上的楚梔清,傅晏禮幾不可察的皺眉,快步上前把人抱到大石頭上站著。
傅晏禮的風衣穿在楚梔清身上太長,有些拖地。傅晏禮幹脆單手把人提起來,用風衣衣擺包住腳底。
楚梔清的腳長得漂亮,瑩白圓潤,比人多些肉感。
楚梔清扶著傅晏禮的肩膀,好不容易才站穩,蒼白的小臉微紅,倒是多了些血色,“謝謝你。”
“別謝我,讓你哥多給些酬勞。”傅晏禮的想法很簡單,昨夜楚梔清一副隨時要過去的樣子,現在可得好好護著。萬一嘎了,他白費力氣。
楚梔清想起那攤血跡,伸手在傅晏禮身上亂摸。在腰側摸到一片濡濕。
剛剛抱她,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汩汩。
傅晏禮抓著她亂摸的小手,嫌棄地甩開。剛想開口卻被楚梔清搶先,“你受傷了,別亂動。”
楚梔清站在石頭上,剛好和傅晏禮平視,兩人靠的緊,楚梔清說話時溫熱的吐氣噴在傅晏禮頸窩處。
傅晏禮沒來由的咽了下口水,喉結性感的上下一動。
楚梔清掀開他的衣角,傷口不深,像是刀子劃得,但是有二十公分長。
是傅晏禮反手奪下黑狐小弟的刀時劃傷的。
傅晏禮再次掰開楚梔清的手。他不適應有人關心他。有些別扭地開口,“和你沒關係,別管我。”
楚梔清清秀的眉頭緊皺,漂亮的狐狸眼染上怒意,瞪他一眼,“別鬧,我看看。”
白玉般細嫩的小手再次掀開衣角,傅晏禮沒再製止,直到瓷白的小手按在傷口邊緣,傅晏禮渾身一震,迅速拉開和楚梔清間的距離,轉身看向一邊。
“那邊好像有止血的草藥,我再去看看!”說著,傅晏禮俊臉微紅,逃一樣,迅速消失在叢林中。
楚梔清眼底滿是疑惑。她隻是想看看傷口有多深,他反應怎麼這麼大。而且,他真的認識草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