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羚無奈。楚梔清從小做事就很認真,事事想爭第一。可是從商和以往念書不同,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他怕妹妹受挫。
但是他沒有插手。雛鳥也要學會自己翱翔晴空,他相信楚梔清的能力。再不濟,也有他這個哥哥幫著兜底。
楚梔清永遠都是有退路的小孩。
一直到淩晨一點,楚梔清還伏在書桌前,看資料。
經過她這麼一改革,經紀人隻剩下三個,藝人十個。
這十個藝人,已經算是矮子裏麵挑高個了。
楚梔清分析他們過往的履曆,忍不住歎氣。
好苗子沒有好經紀人,接不到適合的角色,淨挑些沒人敢接的角色,這能混出頭才有鬼了。
露台的門從外麵被推開,硬物摩擦玻璃的聲音響起。
楚梔清心裏咯噔一下,抬眼望去,是新養的小貓,翹著蓬鬆的大尾巴,支著前半個身子,推開一條門縫,從門縫裏擠進來。
純白色異瞳獅子貓蹭蹭她的腿,身姿輕盈,跳上桌麵。高高翹起的尾巴,蹭的楚梔清脖子癢癢。
楚梔清順著小貓油光水滑的毛。她都快被傅晏禮嚇得ptsd了,搖搖頭,把傅晏禮甩出腦海。
小貓躺在文件邊上,舔毛。
楚梔清邊擼貓,邊看資料。被小貓治愈。
露台再次傳來異動。高大的男人撞在門上,帶著濃厚的血腥味。小貓嚇到炸毛,跑到浴室裏。
楚梔清慌忙起身,扶住男人。
189的身高,楚梔清支撐不住,男人摔在床鋪上,米白色的被褥逐漸被鮮血染紅。
“傅晏禮!”楚梔清臉上滿是慌亂,她俯身上前,扒開傅晏禮的眼皮,還好,瞳孔沒有渙散。
傅晏禮捏住她的小手,聲音很輕,“還沒死,放心。”
楚梔清從書桌下的抽屜裏拿出醫藥箱,又從櫃子裏拿出毛巾,按在傅晏禮手臂上的傷口上。
“楚梔清,”傅晏禮強撐著坐起身,他一手抓住楚梔清的手,一手掐著楚梔清的脖子。
“這幾天,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語氣凶狠,但是發飄。
楚梔清輕而易舉地撥開傅晏禮的手。“別說話了,你失血太多了。打120來不及了,我去找楚羚!”說著就要去開門。
傅晏禮探身,胳膊摟住楚梔清的細腰,把人撈進懷裏,放在腿上。
“你瘋了?”楚梔清不敢亂動,怕碰到他的傷口。
傅晏禮翻開醫藥箱,扯開手臂上染血的衣物。果然,小嬌氣包家裏什麼都有,他拿出手術刀,消毒酒精,紗布,一樣樣攤開。把手術刀塞進楚梔清手裏,低聲誘哄,“乖,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楚梔清不敢握住手術刀,一個勁往外推,嘴裏念叨,“傅晏禮,你現在需要的是醫生!”
傅晏禮不再廢話,強硬的握著楚梔清的手,手術刀一點點探進手臂上的血洞。
楚梔清清晰的感覺到,手術刀抵在軟肉上,又劃開一道口子。傅晏禮咬緊牙關,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手術刀觸及硬物,傅晏禮手腕一轉,子彈連同附近的軟肉都被挖下來,血淋淋的一塊。
傅晏禮鬆了勁,楚梔清丟開手術刀,忙把幹淨的紗布按在血洞上。
雲北白藥倒了大半罐下去,總算是止住了血。楚梔清包紮傷口,一切處理完,她才驚覺臉上的涼意。
“怎麼還嚇哭了。”傅晏禮抬手抹淚,手上染的血全蹭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