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花了一天就找到了神廟的所在之地,隻是那裏破敗荒蕪,全然沒有有人居住的跡象。
他幹脆把神像都清掃了一番,誠心實意三跪九叩,隻求神明保佑楚梔清。
至於保佑什麼,傅晏禮不敢求。
他不敢求她歲歲年年陪在他身邊,他心知楚梔清並不愛他。也不敢求她歲歲平安,基因改造本就違逆天道。
到最後,他隻求楚梔清如願以償。
但他又不死心,在群山裏找了兩天。卻隻在南山後的群山山頂找到了老人家的墓碑。
傅晏禮徹底沒了盼望,摸索著下山的路。在半山腰時,被野豬襲擊。
那時正是第五日淩晨,清冽的月光無法穿過層層樹梢,昏暗的森林裏,樹叢深處發出“沙沙”聲。
傅晏禮多年的搏鬥經驗,讓他對於危險的敏銳度極高。
他不動聲色,從腰後摸出匕首。他不敢開槍,怕引來更多野獸。
野豬昏暗卻發著亮的雙目掩蓋在樹叢後。
傅晏禮穩住身子,呈半蹲的防禦狀態,緊握著手中的匕首,渾身肌肉緊繃。
野豬不再觀望,突然從樹叢後衝出,尖牙直衝傅晏禮的腰腹處。
傅晏禮側身向邊上閃避,單手握住邊上樹木橫生出的樹杈,借著慣性蕩起身體,腰腹處蜷縮上翻,雙腿倒勾住樹杈,整個人倒掛在樹上。
看準時機,野豬正好在他身下衝過。他將手中的匕首紮進野豬脖頸處。
野豬吃疼,邁著步子跑遠了些,躲在另一叢樹叢後。幽綠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傅晏禮。
傅晏禮將匕首上暗紅色的鮮血抹在樹幹上,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野豬。
像是凶猛的狼,眼底帶著野性的光和嗜血的狠勁。
半晌,野豬挪著步子後退。
這一匕首,雖然不能讓它當場斃命,卻足以讓它好好衡量一下對手的實力。
聽到野豬遠去的聲響,傅晏禮剛想鬆口氣,緊繃的神經還沒鬆懈,卻聽到除了他心髒狂跳的聲音外還有獨屬於蛇類“嘶嘶”吐蛇信子的聲音。
他抬眸向上看去,一條蝮蛇盤在離他不過半米的樹杈上。
棕黑色的細長蛇身盤繞在樹枝上,很難被發現。
傅晏禮身上還沾染著野豬的血腥氣,蝮蛇抽動著蛇頭,預備發動攻擊。
傅晏禮來不及躲避,小腿的肌肉被蝮蛇咬中,疼痛感傳來的同時,傅晏禮反手把蛇身劈成兩截。
他腰腹發力,雙手握住樹杈,雙腿著地。
他從背包裏翻出簡單的急救工具。沒有猶豫,用幹淨的小刀劃開小腿處的肌膚,暗紅的血液滴落在葉片上。
傅晏禮挖下被蝮蛇咬住的那塊肌膚,大概拳頭大小。又用紗布綁在膝蓋和傷口間的位置,緊緊束縛住,不讓毒液擴散。
小腿上鮮血淋漓,傅晏禮好像感覺不到疼痛,按壓著小腿肌群,直到流出的血液變成鮮紅。
他長呼出一口氣,隨手包紮了下傷口,寬大的衣擺掩蓋住小腿處的鮮血淋漓。
撿了根樹枝當棍子,他跌跌撞撞下山。
他已經在山裏逗留了五日,楚梔清該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