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的心髒被罩了一個保護罩，和她身體的感覺並不相通。
從那時起，楚梔清意識到，自己好像並沒有愛人的能力。
她會笑，會落淚，卻不會難過。
她在該落淚的時候落淚，卻不是因為心疼難過，而是像個機器人一般。到了程序設定該落淚的時候，眼淚會自動落下。
傅晏禮聽到她的話，就好像觸電一般，手指不受控製地抽動了一下。
他早有預感。
卻也不想如此直白地聽到楚梔清親口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原本他還可以自我催眠，隻是他做的還不夠好，楚梔清才無法愛上他。隻要他再付出的多一點，更多在乎她一點，他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日。
可現在，楚梔清親手撥開雲霧。
未見月明，也等不到月明。
“傅晏禮，找個好姑娘喜歡吧。別找我這樣的怪物。”像是嘲諷，楚梔清輕笑著，把傅晏禮的手放回他膝蓋上，輕拍了幾下，像是安撫。
她轉身，想離開。
忽然，手腕被拉住。
“梔梔，我愛你。”傅晏禮溫熱的聲音響起。
楚梔清一愣，“你說什麼？”
“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愛你。不是為了你也要愛我。”
楚梔清離開了三年，傅晏禮pua自己三年。也明白了，他真的愛一個人，就是想把自己的心肝刨出來給她，而不是要求她以同等的愛意回贈。
“你也不是怪胎，是我的愛人。”
傅晏禮字字句句，並不有力，帶著些氣音，卻像砸在楚梔清心口。
她好像聽見，心底高築十年的堡壘寸寸坍塌的聲音。
傅晏禮攥著她手腕的手有些緊張，“我會乖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真的。”
卑微和懇求，本不該出現在盛世CEO傅晏禮的身上。
楚梔清轉身，看見傅晏禮低垂輕顫的羽睫，眼淚無聲滑落。
她抬手，勾起傅晏禮的下巴。
他像是隻搖尾乞憐的大狗狗，狹長的鳳眼裏是脆弱和恐懼。
楚梔清鬆開手，心底一硬，拉開傅晏禮攥著她手腕的手。冷聲甩下一句話，“我楚梔清，能用之人很多。傅總還是管好盛世吧。”
楚梔清關上門，脊背貼著門。
她不明白什麼是愛。
所以麵對傅晏禮的低頭示好，她手足無措。
她不想看到傅晏禮匍匐在地、搖尾乞憐的樣子，又忍不住為他的愛動容。
一麵推開傅晏禮，一麵又舍不得他難過的樣子。
她矛盾又矜貴。
到最後卻像是仗著傅晏禮對她的偏愛，肆意戲耍著傅晏禮。
因為不會心疼，也不會愛人，楚梔清應付不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她想和傅晏禮劃清界限，卻似乎找不到合適檔口和理由。
又或許，她的潛意識裏也不想和傅晏禮分開。
察覺到這個念頭，楚梔清十指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