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剛到影衛營,就猛地吐了口血,抬手擦了擦,頂著烈日走向刑堂。
“影首被罰了?”旁邊一人看著他問道。
“嗯”
“你這樣還用領罰?一頓鞭子下去,你就差不多了”旁邊另外一人看著那張被麵具遮擋的慘白的臉搖搖頭有些無奈。
“快點,別磨蹭,被別人看到會出事的”有人出聲提醒。
“也是。”那人走過去扶著夜景走到受罰的地方。
“王叔,陛下正在氣頭上,別手下留情。”夜景叮囑道。“不手下留情?小子,你想死啊?”王叔有些無奈,但怕有人進來,還是拿著鞭子開始猛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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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鞭,王叔,少了20鞭。”夜景見王叔放下鞭子,出聲提醒。
“不少這20鞭,你還想活著出去?你這讓我怎麼辦,你父親死了,死前還叮囑我們看好你,結果還讓你受了5年的刑罰,還好那時你還小,沒有發現,不然你早沒了,到時候我們怎麼有臉麵對你父親?”王叔看著夜景,不停地數落。
“老王,別說了,讓他趕快找李大夫上藥,現在李大夫剛好閑著。”有人看不下去,出聲插嘴。
“噢,你快去,別耽擱”王叔這才住嘴,讓夜景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等我下次有空給你們帶花酥餅。”
“快走,來什麼來,最好一輩子別來。”王叔揮手開始趕人。
旁邊走來一人,扶著夜景出去。
“多謝了,劉伯。”夜景靠在謝身上。“謝什麼謝,到時候記得捎壺酒給我,有空陪我喝喝酒。”劉伯扶著夜景出了刑堂。“那是自然。”夜景微微一笑。
“王叔,你說當年夜景做出這個決定,是對的呀?”
“什麼夜景,是上任影首,這小子他父親”王叔沒好氣地看了那人一眼。
“這不叫順口了嘛,影子沒有名字都用影一,影二這樣代替,影首就叫夜景,那家夥死前都沒留個名字給自家兒子。”
“留了又怎麼樣,從他成為影首開始,他的名字就是夜景,再說而那家夥不這樣做,恐怕他早死了。”
刑堂裏一眾人感歎了幾句,又各幹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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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又受刑了?傷得這麼重。”李大夫看到夜景連忙上前扶住,“劉伯,夜景就交給我,你先回去”劉伯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鎖鏈怎麼弄的?這樣拖著,你是嫌命長了?”
看著夜景手上的鎖鏈,李大夫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血跡。
“下次小心點,這鎖扣壞了,及時修複,這個你知道不可能取下來,裏麵的鐵刺已經和你的肉長在一起了,我讓你把鏈子給弄掉,你到好,不弄掉就算了,還當武器用,你知道這傷扯開,有多難上藥。”李大夫一邊上藥,一邊碎碎念。
“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夜景看著李大夫忙前忙後的樣子笑了笑。
“還下次,再有下次你信不信我讓你自生自滅。”李大夫處理著手腕的傷,聽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但手上的力度依舊很輕。
夜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好了,手上的傷處理好了,把鐵鏈繞好,再這麼拖來拖去扯開傷口我就不管了。”李大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嗯”夜景應了一聲,用將鐵鏈繞在手臂上,鐵鏈末端呈三角形,夜景拿著末端將其卡進了手腕上鐵環的插孔。
“給,自己回去上藥。”李大夫拿出幾瓶藥給他。
“謝了,李大夫。”夜景接過藥站起身,轉身離開。
到了房門前,夜景鬆了口氣,身體也開始搖晃,隨時有可能倒下。夜景扶著牆,進了門,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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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琛在夜景走後不久,就離開了禦書房,讓小福子從太醫院拔了一批藥材給影衛營送去,當然這藥材還是得讓李大夫親自來拿。
席子琛感到幾分煩悶,便想去禦花園散散心。禦花園很是安靜沒有人。主要是因為席子琛不近女色,後宮空無一人的緣故,這件事讓許多臣子上奏讓其納妃,都被席子琛以自己隻有十八歲打了回去。
席子琛走到湖邊,身邊沒有一人,他就靜靜地盯著湖中的錦鯉。
“母親,您說我這麼做是對的嗎?”席子琛看了會兒魚喃喃自語。
“兒臣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傷的很重,但是他是影子,不能讓太醫治療的,父親留下的李大夫比較可靠,將他救了回來。他明明知道影子身份有多麼卑賤,但他為什麼還要當呢?”
席子琛臉上滿是迷茫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