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將人扔到京兆府後,又去集市看了看,確定無事後,又去了城郊野外,將京城轉了一大半,又抓了三四人這才回了影衛營。
此時已經是四更天了。夜色深沉,重門疊戶的層層宅院裏一片幽靜,房舍裏早已燈火熄滅,隻有廊簷下高懸的燈籠還散發著幽幽亮光,不遠處的花草間傳出陣陣蟲鳴之聲,忽高忽低,連綿不絕。
夜景到房屋裏取了件衣裳去了湯池。湯池裏空無一人,水很涼,夜景也沒管那麼多,脫下衣裳,好好地洗了一下重新上了藥,換好衣服這才回了房。
回到屋中夜景也沒回到榻上,畢竟今天還有事要做,可不能睡得太久。夜景坐在門後,頭靠在為門邊睡著了。
夜景睡覺時也不怎麼安穩,眉頭一直緊鎖,冷汗直冒,不到半個時辰,夜景就驚醒了,醒來時臉色慘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過了半晌緩過神來,夜景也沒了睡意,打了盆水,洗漱了一下,換了件玄色衣裳披上鬥篷,戴好麵具出門直奔金鑾殿。
剛到金鑾殿,早朝剛好開始了,不得不說他這點卡得很準。
席子琛坐在龍椅上,一身龍袍,但沒戴冕冠,桌上擺了些水果、糕點。夜景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了,但還是十分不習慣,特別是他想到先帝上朝的威嚴時總是想去問問他不是先帝親生的。雖然……但是他好像的確不是先帝親生的。
席子條不喜歡穿龍袍,他理由的是他不喜歡黃色,結果又有人提議換種顏色,席子琛就改口說自己不喜歡龍,顏色能換,這龍你總不能換了吧?
結果就因為這事,朝臣每天都和皇上扛,最後席子琛妥協了,但死活不肯戴冕冠,還在上朝的時候吃東西,這把大臣們氣得不輕,但一碼歸一碼,雖說席子琛總是吊兒郎當,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但也是位明君,他在位3年以來領土不僅擴張了,經濟也繁榮起來,可謂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這次上朝與往常樣,說了些夜景就得知的消息,殺了些夜景給的名單上的人,總得來說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要非說有那就是眼下席子琛將國師留下了。
“國師,請留步。”楚嶼笙剛準備離開,就聽到不知什麼時候到他身邊的小福子的話,停在了原地。
“國師,皇上找您敘敘舊。”小福子緊接著說了一句。
“嗯,帶路吧。”楚嶼笙沒有一絲意外,這讓夜景多看了一眼。要說夜景消息最少的地方那就是這國師府了,每天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事發生。
小福子領著楚嶼笙來到後宮的浮碧亭。席子琛已經等候多時,楚嶼笙剛要行禮就被席子琛打斷“行什麼禮,你我兩人還要這些虛的。”說罷擺擺讓宮人都退了下去。
楚嶼笙也沒執著,坐了下來,桌上擺著一盤棋,“最近事非多,來陪朕下盤棋。”席子琛執白子先下了一步。楚嶼笙緊隨其後,兩人實力相當,夜景在暗處看著。到了後麵兩人進入白熱化狀態,最後楚嶼笙以一子險勝。
“陛下似乎有心事,是在為涼州饑荒煩惱嗎?”楚嶼笙將棋收好,不緊不慢地問道。
“那麼恒逸願意為朕分擔嗎?”席子琛用手拔著棋子絲毫沒覺得此話不妥。
“臣子為皇上分憂是應當的。”楚嶼笙巧妙地將分擔換成了分憂。
“那麼朕想讓恒逸你去賑災,你可願意?”席子琛抬頭看著他。
“臣願意。”楚嶼笙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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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嶼笙字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