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
殘酷,
血腥,
都被吞噬在了暗潮湧動的時間裏———
金發少年終於停止了揮劍,選擇坐下來拿繃帶纏上傷口,緩了緩還在盲目的顫抖的手指。忽然,他的視線又開始旋轉扭曲,心中正在鼓動的聲音也震耳欲聾了起來。
空欲感不妙。就自從來到了深淵,每距一段時間就會傳送一次,不同於地脈的紊亂和死域的擴散,它幾乎深度層次不一。而且他的力量被封印許久,元素力也不足以麵對每次窮凶極惡的危機。
不,不行!不可以那麼被動!空努力抵製著思維被侵蝕的眩暈,把手掌放在了心囗處,試圖打破封印,並再一次的去溝通。他眼裏閃著略微失控的情緒,僵硬著身體被無形的線拽進了雲霧中。
突然,周圍迷茫的景色出現了波瀾,空有點驚喜,因為封印出現了破裂的跡象,已經有了點點光輝從其中浮動。耳飾也散發出了純白的光,在那一刹包裹住了少年。
雲霧中那不斷閃爍的七種元素暴動起來,如七條無邊細繩纏上了透明的命運線,伴著轟隆的雷鳴聲,試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它們的光耀眼極了,甚至穿透了雲霧,沒有任何規則的跳動,纏繞,卻又很快的消失殆盡。
“唔……是他。破開了「天空」……”一個幼稚的女聲出現,呆滯中透著掩飾不了的擔憂,“那麼,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而,那滿是星辰浩瀚的「天空」,一位白發卻端坐在王座上的人睜開了雙眼,剛想動一下,無數紅色和紫黑色的鎖鏈僅自己可見的環繞上了「天空」。那人滿是涼薄卻平靜的目光投向腳下的大陸,這次卻有些驚愕——
「天理」注意到了滿是“汙穢”的深淵,眼裏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隨即陰影籠罩了其中,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改寫,這一切都是為了提瓦特……」
‘「天空」是虛假的,時間軸不會讓……世界樹注定……會記住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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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透明的陽光從輕風拂過的青葉中投射下來,身邊絲絲寒冷透心,卻緩緩飄落清心的微香。眼睫動了動,少年坐立起來,下意識眯眼,便感覺到了唇瓣的幹燥。
這,是哪?
空舔舔唇瓣,逐漸恢複焦距的雙眼裏霎時出現的是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綠色身影。
魈?……
空怔愣地張了張唇,隨即發出了一聲“唔唔?”
空:???!!!
魈輕皺眉地看著眼前的白色生物,聽著他嗚嗚的叫,隨後和璞鳶挑起它,把它帶走了。
“帝君,今日我上山時撿到了一隻奇怪的動物,可不知是何物……”
魈瞧見那個奇怪的生物隻是停頓了一下,便更加激動的在那嗚嗚的叫,他便又向鍾離重複一句:“而且他好像認識我。”
空一看見那個熟悉的鍾老大爺,心裏邊充滿著熱淚盈眶的激動,恨不得跟著魈喊聲“爹” (魈:不可對帝君不敬!)
不過……幸好他們看不到自己今天的樣子,空低頭看見了自己就本身就少的衣物更加衣不蔽體,邊角還粘著凝固的血液。
鍾離隱約察覺到這股力量很熟悉,卻又不知是什麼,隻能是心裏劃過一絲顧慮。“這個小家夥身體裏有少許的元素力,如果魈你願意的話,加以培養也可以成為璃月的一大助力。”
——「天理」的忌憚嗎?這可是連旅行者都沒有的待遇……
魈看看那一大坨,除了占地麵積沒有史萊姆大,其他都好像史萊姆的白色生物,若有所思。
………………
空也不知道鍾離對魈說了什麼,反正最後麵他留在了望舒客棧,就仿佛回到了那段自己黏著魈的時光。
而且他注意到這個維度並不是自己所處於的那個提瓦特,這個世界有旅行者,是一個早已旅行完七國的“空”,並且這個世界的魈似乎對“空”抱有一種莫名的情愫……
空心裏蔓延出一絲酸澀,看著樹上的少年拿著一個香囊在那發呆。那……自己世界的魈,會如此嗎?
“魈——”
“在嗎?”
“空”站在欄杆上向樹上的魈揮手,身後的辨子微微晃動隱隱閃著光,而他嘴角噙著的笑確實 如眼神中一樣的溫和。
魈抬眸,發尖輕晃,空在那一刹看到了他眼神的柔和。空確實是不止一次沉醉在魈的絕美顏值下,而且似乎魈往那一站,無論什麼場景都有一種特殊的氣氛。
可,這一次卻獨獨沒有自己的……
空明知道這不可能,眼瞅著樓上即使是“空”在那閑聊地說,那人也會淺淺回應,他心裏就有一絲難受。唔,這個世界魈因為自己的來路不明,確實對自己抱有不好的態度。
不對,除了旅行者和鍾離,他幾乎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空鬱悶了,跑到了一塊石頭上趴著。
確實,現在的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而且似乎有阻攔一樣,自己寫的字也沒有人認識,整一個無法交流……
那,那個什麼水晶的事怎麼辦?空有點擔憂,頭一次嚐到孤立無援的滋味。
唔,以前自己鬱悶的時候,魈也會察覺到,說會一句“我並非人類,並不太了解人類的情感。”隨後,見自己還是這樣子悶悶不樂的話,他或許還會折騰出一隻梧桐樹葉蝴蝶給自己,起碼並不像達達利亞一樣帶自己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