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目光微微一閃,來到近乎毫無氣息的老狼身邊,站立了許久,手臂在老狼脖子前舉起又放下,反複幾次,好似在思考著什麼。最終小魚微微一歎,拽住老狼的狼尾向著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小魚用力一甩,巨大的青狼身軀就飛向河中。
‘噗通’一聲響,老狼的身軀向下沉去,緊接著正巧一陣急流後,水麵就再也見不到巨大的青色身影了。
“你吃我一塊肉,我殺你一次,又放你一次,再‘殺’你一次。以後我們之間就互不相欠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來招惹我,下次你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小魚望著略微湍急的河水低聲自語道。
河水隻是靜靜的流,小魚就靜靜的坐在河邊慢慢等待,等待著一天之中魚的時刻。
又過了足足兩個時辰,到達半夜之時,小魚渾身一震,頓時身形縮小了十數倍,一下變成了一條金紅色的鯉魚。
鯉魚約莫半尺來長,渾身布滿淡金色的細小鱗片,顆顆粒粒,無比緊密的覆蓋在小魚的身上,每顆細小的鱗片上都好似刻滿了無數細小奇異的金紋,好似先天而成的紋理,又好似無數至理的傳承。
鯉魚一躍,河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小魚擺動魚尾在水中來回遊了幾圈,重新熟悉了做魚的感覺。
感受著周圍的水流從身周緩緩流過,小魚心中不禁百感交集,短短兩日,小魚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自己好不容易剛剛變成了期盼已久的人身後。
偷偷關懷自己三年,把自己視作親人,替自己完成夢想的爺爺就被黑白無常抓走了。
不知道到了世界何方後,又和一個原本素不相識的蠻族少女同行一路。
這兩天裏,又經曆了兩次生死輪回,無疑讓小魚成熟了許多,完全寧靜下來的小魚,不禁又想起那個蠻族少女。
“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醒了沒有,她會感謝我嗎?”
又回憶起那個可怕的‘鬼哭峽’,那無時無刻都響起淒婉哭泣的峽穀。“真的是幽鬼在哭泣嗎?我看到的那個女子的背影是真實的嗎?就是她在哭泣嗎?”“那些灰色霧障真是劇毒嗎?為什麼老牛和文婷都被毒倒了,我卻沒有事呢?”
無數的問題在小魚腦中環繞,卻始終找不出答案。
接著小魚又憶起了龜爺和魚爺,雙月潭的兄弟姐妹們,思念之情洶湧而來。“不知道魚爺和龜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在那麼可怕的寒潮之下,他們可還平安麼?”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向小魚疲憊的大腦,想著想著,小魚就更感覺無盡的疲憊,不自主地漂在水中睡著了。
自從上次在‘鬼哭峽’看到了那個哭泣女子的身影後,自己體內的靈氣好似耗盡了力量一樣,連帶著原本散發著淡金光芒的細胞都變得非常黯淡,回複的無比緩慢,隻有在那天惡鬥青狼時怒極之下回複了一絲。
其實小魚不知,由於‘神’為心念、神魂、氣息的集合體,而在‘鬼哭峽’中那奇異的一望,使得體內靈氣中可被自己調用的力量幾乎被抽幹,再加上少女病倒,自己心念紛亂不安,所以連帶著‘神’都恢複得極為緩慢,當記憶洶湧而來時就更感萬分疲憊。
漂浮在水流中的小魚被水流衝向遠方,遠遠地離開了小魚下水的那片河岸,隻留下了一件寬大的袖袍,不久之後,河風漸起,將小魚極為珍視,爺爺留給自己的衣袍吹向不知名的遠方。
此時的小魚順著水流睡著了,它太累了。周圍水中和空中的許多靈氣卻向著這邊湧來,雖然睡著了,但日夜修行‘龜息決’的小魚還是在夢中習慣的吐納著。
漸漸地,漸漸地,小魚身上閃出點點的金光,一閃一閃的,周圍的靈氣卻好似受到了莫名的強烈吸引,無數的靈氣向著小魚身周衝刷而來,這次這些靈氣卻沒有沒有浪費一點,竄進小魚身體裏後直接就衝向了暗淡無光細胞中,也有一部分流向小魚腹下。
極致的消耗引來極致的補充,“咕嘟,咕嘟”小魚的身體中竟然發出了陣陣水響,好似靈氣都被小魚的身體當成了解渴的甘露。
小魚身體中的無數細胞吸收過許多靈氣後竟重新散發出了點點的光芒,而小魚的腹下一處漸漸的聚起一片小河,而原先那團本已被爺爺日日洗墨,融化成液體的‘大金石球’,則分成了無數小塊重新固化,隻是其中多了無數的白光,呈現出樸素的白色,就好似淺淺的小河下鋪滿了白色的卵石,隻是深處依舊透出淡淡的金色,顯得無比奇異。
排除融於身體中的力量,整條小河就是小魚力量的來源。那河床之中的水流就是可被小魚利用的力量,而河床中的白色卵石,雖積於小魚體內,也被爺爺融去,但其中蘊含的力量何其龐大凝實,依舊不是小魚現在能消化和運用的,隻能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