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終醒
傍晚。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地咳嗽，意識剛剛有些蘇醒的小魚感到臉上一陣濕漉漉的，同時嗅到一股濃烈的酒味，比自己曾經吃到過的醉蛇果還要濃烈幾分。
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隻能看到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
“羅生爺爺，小哥哥又他醒了！現在可以喂他點吃的了吧！”
“不用，幽兒，他比寒池國的雪犛牛還壯，和爺爺我一樣，不用吃任何東西的，你就不要把自己的口糧分出來了。還有，現在咱們不缺米，你要自己吃。”
“羅生爺爺，你又說笑了，是人就得吃飯，要不然會餓壞的！”
躺在床榻上的小魚感到一陣讓人舒適的熱流流進自己的口中，帶著微微的甜味，有些熟悉的感覺，那是溫暖幸福的感覺。
不知為何，從那一連串的場景中蘇醒過來後，小魚感到腦中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是無比酸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接下來三天裏，小魚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能動彈，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可每天都有一名叫幽兒的少女，早中晚都會來一次，給小魚喂上半碗帶著微微甜味的米粥。
而每當少女離開後，總有一個怪老頭，悄悄摸到小魚床頭，提起自己隨身的大葫蘆，也不征得小魚同意，將裏麵辛辣的液體給小魚猛灌一氣，隨即又轉身離去，不過每喝一次，小魚的意識都會被那難以言喻的酸爽滋味刺激得清醒一分，同時得以一點點取回身體的控製權。
第四日，晨曦微露時，小魚幾乎完全清醒了，翻身從床榻上坐起後，仔細打量著四周，發現整間小屋實在是一覽無餘。
除了自己身下的一張小床，一衾薄被，屋中就僅有一張小桌，和兩張小凳，桌上一盞青銅油燈。
“這次又到了哪呢？”小魚撓頭自語，每次睜眼後周圍場景變換一番，小魚都有些習以為常了。
正想著，一個少女推門而入，微強的光芒照進小屋，照得人有些晃眼。
“小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羅生爺爺這次沒騙我，他真會醫術！果真把你救醒了。”
適應了照進屋中的強光，小魚才看清說話少女的大概模樣，少女應該不算難看，至少露出的半邊臉膚白如玉，蛾眉彎彎，眉角帶喜，是個十足的小美女模樣。可小魚的魚眼太好了，眸光能看透黑暗，少女掩住另外半麵的黑發自然遮擋不住。
少女青絲後掩藏的麵孔上有塊紅褐色的斑塊，仿佛最美的矽玉上卻有大塊的缺陷，破壞了完美與和諧，令人不由心生厭棄。
少女無比敏感，似是感覺到了小魚‘咄咄逼人’地目光，眼眸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神情不由一黯，默默將手中尚且散發著溫熱氣息的小碗放到桌上，靜靜地轉身，匆匆向外跑去。
直到少女出門，小魚才反應過來，急忙喊道“等等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其實你很善良，很漂亮！”
少女腳步一頓，卻未停留，轉了個身就消失了蹤影。
坐在榻上，小魚暗罵自己真是眼欠嘴欠，又闖禍了，看樣子人家好歹救過自己，剛剛醒來就十分不禮貌地盯著人家的短處看，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等等，為什麼他會叫我小哥哥呢？難道被救之前還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麼？可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呢？難道我又失憶了不成？完了，完了！”
正胡思亂想著，半開的屋門被一隻大腳踹開，破鑼般的吼聲傳來。
“臭小子，我孫女好心救你，你竟敢欺負她，你太混蛋了！…連我羅生的孫女都敢欺負，你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要在我的地盤上，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我早就把你剝皮拆骨下油鍋，讓你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了！…老子的絕世好酒都他媽喂狗了！………”
踹門而入的是個老頭，其貌不揚，穿著邋遢，留著大把的胡須，最顯眼的是腰間掛著一隻大號的酒葫蘆。
老頭越說越激動，越罵越氣憤，也越來越離譜，仿佛和小魚有化解不開的絕世死仇一般。
其實小魚見到老頭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是這個臭老頭，幾日裏連續不斷地給自己灌不知從哪個旮旯裏找來的不知名的劣酒，讓自己痛不欲生。
小魚見其越罵越過分，越罵越離譜，正想說些什麼，表達自己的不滿。不想未等他開口，老頭快走兩步，進了房間，一把拽著小魚的衣襟，將小魚提起隨手一丟，就把小魚丟出了房間，摔了個狗吃屎。
“臭小子，還想罵人，找死！別以為有人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把老子惹急了，我……我……”
“你給我滾！！！”糾結了半天也沒想到其它狠話，隻得放話要小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