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遊泳，鳧水
水流不斷以驚人的速度蔓延上漲，很快就漫過了深溝，接近了地表。
北寒國氣候惡劣，終年不雨，因此也造成了此地水源奇缺，原先此地人們隻能通過收集落在屋簷上的冰渣，化開取水，亦或挖深井取水。
現在，城中再不缺水，隻是城中卻變得一片陰暗死寂，無人能為之歡呼。
洶湧的水流漫過地表後，依舊向外擴散，不斷湧向更遠處，隻是出了深溝地陷，水流上漲的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連帶著流速也跟著放緩。
雖然水流放緩，但水勢仍在，所以小魚並不急著散去水球，隻是帶著曇幽，禦著水球，盡力找尋眼目心神之下的至高處，以期待找到一個，能夠較為長久駐留棲身的地方。
事與願違，小魚尋找了許久，心神之下見到的，盡是些已經深入水底的殘破民宅，偶爾見到一兩處鶴立雞群，相對高大些的房屋，也很快會沉入水流，難以長久棲身。
其實小魚找尋的方向有所缺漏，此處已然遠離北寒國皇宮至十數裏外，已漸漸遠離核心地區，所以自然不可能找到高大突出的建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小魚的日子越發不好過起來，靈氣、體力與心神的持續消耗，讓小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甚至對聚水術，都漸漸有些難以為繼的感覺。
也難怪，雖然小魚體內的靈氣總量和吐納速度要比常人強好幾倍，但其中的力量被曌淚抽去不少，加上前次的走火入魔，境界大退，小魚真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了。
現在依仗聚水術漂遊，一邊要看顧著曇幽，另一邊還要同時維持吐息，保持靈力運轉，同時還要兼顧心神找尋落腳處，自然是內耗不菲，就算身周水流靈氣蘊含無比充沛，卻也是入不敷出。
此時兩人早已分開，不再是相擁而立尷尬的姿勢。少女靜靜的坐在小魚的身後，一言不發，呆呆的凝望著小魚的背影。
腳下的柔軟透明，讓少女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實。
回想起之前小哥哥地底的一番言語，摸了摸環在自己右手中指上那顆黑幽幽的小指環，少女這才定下心來，但心中愈發確定，小哥哥是個神仙，是來搭救自己的。
愈是這樣想，心中愈發篤定，再想到那日車上小哥哥對自己所說得話，小曇幽心間猶如有頭調皮小鹿，砰砰直跳，頰上也浮起半片淺紅，羞得低下頭去。
隻是片刻，又忍不住仰頭偷看小哥哥‘高大’的背影，眸中含羞，又帶有幾分愛慕，崇拜和依戀。
“額……那個，你會遊泳麼？”站在水球中凝神馭水的小魚，僵著臉，突兀地問了少女一句。
少女正失神，待回過神來，卻不太明白小魚的話中的意思。一來，小魚老毛病又犯了，把鳧水說成遊泳了。二來，在這個終年無雨的國度裏，就算小魚說對了，少女肯定依舊茫然。
“你說，我教你遊泳怎麼樣？”見少女久久不答，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的小魚，不得不收回心神，腆著臉，轉身無恥地說要教曇幽遊泳。
…………
少女依舊一臉茫然，不過看到小哥哥一臉殷切的模樣，正要一口答應。
“好，這個，不說話就表示你默認嘍！”小魚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不等曇幽有所反應，小魚就迅速自我呼應，想要來個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