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不說話，臉色也差了起來。
自己初當鬼，肯定不是那隻百年老鬼的對手，要是死在他手裏，那也就是永不超生了。
張閔哲拉著她走出大廈，“走，去醫院看看你是什麼情況。”
一路上張閔哲都在揉著吳雙的腦袋。
“你也活了二十五年了，怎麼還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沒…”
吳雙低著頭，一邊伸手理著亂糟糟的頭發。
“也是，有人欺負你你就當縮頭烏龜，反正你不接招，也影響不到你，這要是有人要對你下死手，你也就乖乖等死了。”
吳雙還是低頭不說話。
張閔哲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裏帶，吳雙猝不及防地撞進他胸膛裏。
“幹…幹什麼？”
吳雙驚慌地抬頭看著他。
兩人正站在馬路中間，來來往往的車輛呼嘯著從他們的身體中穿過去，車燈把兩人的靈魂照成了透白色。
張閔哲低頭看著吳雙，額前細碎的劉海幾乎觸到鼻尖。
“小吳雙，知道張冉冉為什麼不好惹嗎？”
吳雙：“…”
張閔哲低頭靠近她，“那是我教的。你不妨也學一下，第一課就是學會拒絕和反抗。”
無論怎麼捏她的臉，揉她的頭發都沒反應，那麼這樣呢。
吳雙眼睜睜看著他越靠越近，忽然閉上眼睛伸手按在他臉上用力推開，“你…你幹嘛！”
張閔哲被她推著，往後仰著臉，哈哈笑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在聳動。
兩人走上人行道，往醫院走。
“吳雙，你小時候就這麼溫和嗎？我要是揉亂冉冉的發型，三歲的她就已經氣得追著我滿院子跑了，要是搶了她玩具，她搶回來後還會伺機報複我一次才算完。”
吳雙低著頭。
張閔哲彎腰看她，“吳雙，你這性格像誰？”
“爸爸…
爸爸很溫柔，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從來不生氣。他膽子非常小，每次都會被家裏和通靈有關的事情嚇得整夜睡不著覺。後來甚至一度發展到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再後來，就和媽媽分開了。”
張閔哲聽著，伸手揉著吳雙腦袋。
“到醫院了。”
吳雙看看他，“你不進去嗎？”
張閔哲想著什麼，忽然伸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吳雙披上。
“我在外麵等你，你穿上這個進去。”
吳雙不解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給自己外套？不冷啊…
“去吧。”張閔哲像捏丸子般捏了一把吳雙的臉蛋，把她轉向醫院，拍了拍她。
吳雙走進醫院。
手術室外，坐著明父明母，明汐、明媛媛，走廊另一側的座位上坐著李牧和兩個舅舅，還有幾個吳雙的哥哥弟弟。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吳爸爸手裏夾著公文包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吳雙回頭看著，吳爸爸一個踉蹌穿過了她的身體。
“雙雙怎麼樣了？！”
明父明母早起身走了過來，幾個舅舅和哥哥也站了起來。
“還在手術…”明父哽咽著，明母側身捂著臉。
走廊上安靜著，隻有大家隱忍的哭聲和呼吸聲。
吳雙低下頭，轉身往外走。
她忽然停了下來，迅速回頭看向靠近手術室的那一排座位。
明汐坐在那裏！
不對啊，明汐是極陽體質，按理說她不能出現在他身邊，就算強行靠近，也一定會出現不適。
為什麼她絲毫沒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