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周老爺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酒味,問了強子才知道,原來今天他帶著蘇思成去見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強子,這幾天相處下來,你覺得蘇思成這人怎麼樣?”阿梅把周老爺扶上床蓋上被後,坐下跟強子說話。
強子偏頭想了想道:“說實話,蘇公子這人還不錯,說話進退有度,而且前天店鋪裏那個雕刻製品的事情,蘇公子還給老爺出了主意,今天也是,替老爺擋了好幾次酒。”
強子看了看阿梅的臉色接著說道:“對下人也不錯,早兩天阿才他娘不是沒了嘛,蘇公子還去吊唁了,就因為阿才之前給蘇公子買過紙硯。”說完又看了一眼阿梅。
心中對一個人有偏見,聽到的好話也都是往壞處想,阿梅現在就是這個心境。
因為以阿梅一個局外人來看,蘇思成這個人不簡單。
短短時間,能讓周老爺帶著他去會見生意朋友,讓周府下人對他讚賞有加,連強子都開始幫他說話,此人,更是讓阿梅加強了防備心。
“你好好照顧我爹。”阿梅對著強子道。
“放心吧小姐。”
阿梅一腳踏出門檻,還是不放心,轉頭對著強子道:“強子,防人之心不可無。”
強子沉思了一會笑著道:“我與小姐說的也隻是表麵,強子我從小跟著老爺,雖說沒那麼聰明,但是也看得多了,我會注意的。”
阿梅點了點頭,這才走了。
回到房中,阿梅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夜晚的風還帶著一些冷意。
“小姐,你又發呆。”杜鵑拿了一件衣服給阿梅披上,“當心冷。”
是啊,春寒料峭,真正的春天還未到來。
“小姐,自從一個多月前你病了一場,醒來性子就開朗了許多,我以為小姐都想開了,如今看來,小姐還是心思重。”杜鵑給阿梅剝了一個橘子遞給她。
豐盈的汁水在齒間蹦開,透出酸酸的滋味,阿梅不自覺皺了皺眉。
“這橘子不怎麼甜,你嚐嚐。”
“嗯,是酸。”
阿梅伸了個懶腰,道:“別看這橘子個挺大,看起來黃澄澄油亮亮的,真要剝開了吃到嘴裏才知道它的滋味如何。”
杜鵑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人也一樣。”阿梅道。
“小姐說誰呢?”
阿梅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杜鵑給阿梅沏了一壺茶,一主一仆坐到窗台下,感受夜晚帶來的靜謐和微微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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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是被叫醒的,夜晚微涼最適合睡覺,早上睡的正舒服,杜鵑就推醒了阿梅。
“小姐小姐,醒醒。”
阿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麼了?”
“老爺叫你呢。”杜鵑看著阿梅醒了,便一邊拿衣服一邊回話。
“什麼事,一大清早的。”阿梅打了一個哈欠。
杜鵑拿了一件薄絨的小坎掛在手臂上,回道:“我聽他們說是通判家說親的媒婆又來了。”
“又來幹嘛。”阿梅皺了眉。
杜鵑給阿梅準備好了洗漱的水,拉著阿梅起來,“媒婆又上門肯定是那邊很滿意小姐你,又托她上門說項的。”
“你都放著吧,我自己來就行,你吃點早飯。”阿梅拿過帕子,對著杜鵑道。
“哪有下人不伺候洗漱,自己坐著吃飯的。”杜鵑笑起來,“來,把衣服換上吧。”
兩人折騰了一會,阿梅便去了會客堂。
一進門又是聽著那花媒婆一陣誇:“那通判家的夫人很滿意你家小姐,這不又讓我來了。”
周老爺讓著茶,還是笑臉盈盈的。
“爹。”
“婉兒來啦,快來坐。”
阿梅剛坐下,那花媒婆對著阿梅又誇了一頓。
“周老爺,上次了解過之後,不知道周老爺對這門親事是怎麼個想法?”花媒婆問。
周望看了一眼阿梅,又喝了口茶道:“通判府肯定是沒得說,那是一個好人家,隻是不知道這二公子的為人.....”
“哎呀這你放心吧,這二公子啊,見了的人沒有不誇的,長的那是百裏挑一的好相貌,性格也是成熟沉穩,他手裏的那些鋪子也都打理地僅僅有條。”花媒婆又一次打開了話茬子。
阿梅心裏冷笑了一下,要不是自己打聽過,恐怕真要被騙了。這真是媒婆地嘴,騙人的鬼,隻要東家銀子給到位,死的都能說成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