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隻覺得後背都涼了起來,腦中整理著所有的思路。
如果周望死了,那麼誰娶了周婉,誰就得到了所有的家產。
通判府是衝著家產來的?....那周望的死,也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殺......
不對,周望是死在去收貨的途中的...通判府是怎麼知道周望要去收貨的,如果在路上截殺,那麼還必須知道周望是去哪裏,什麼時辰去的,具體到走的哪條路.....
阿梅心跳快的似乎要把心髒從喉中吐出來了。
“小姐,到家了。”
杜鵑輕輕地聲音卻也把阿梅嚇了一跳。
“小姐,你哪兒不舒服嗎?你怎麼了?”杜鵑見周婉不似尋常神色,忙開口詢問。
阿梅搖了搖頭,“沒事...”
杜鵑伴著阿梅到了小院,扶著阿梅坐下後仍是不放心地樣子,“我去給小姐煮點安神茶來吧。”
阿梅點了點頭,“也好。”
杜鵑走後,阿梅又想了一會。
周婉一個閨中小姐,要如何去破這個局,這個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不然即使知道了一切,無法作為,結局還是一樣無法改變。
不過至少,自己可以讓周婉不嫁重二,但是卻不能表現自己知道了某些事情...要怎麼辦.....
阿梅想著,卻找不到頭緒,自己的推斷是對的嗎...萬一不是通判府,而是另有其人呢......阿梅想到蘇思成,這個人也很奇怪不是嘛...對著周婉,蘇思成總是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但是,阿梅想到今日赴宴時,蘇思成短暫冷漠地眼神,這個人...很危險。
這時阿梅又想到了一個人,穆衍秋......
在這場局中,他是否參與其中...與他的相遇,是偶然還是計劃...他提供給阿梅的信息,似乎是可靠的,但是這人太神秘,出現在春日宴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何通判府的護院會追捕他....按他說的,他與大公子相熟,卻對二公子了解甚少,說明他們幾乎沒有交往,那麼大公子和二公子或許也少有交流...可以簡單理解為,他倆不對付。
“杜鵑,杜鵑”阿梅喊道。
“小姐,我在呢。”杜鵑停下鋪被褥的動作。
“通判府的事情,你聽說過多少?”
杜鵑想了想道:“我娘有時候與鄰居聊天聽到過一些,小姐想知道什麼?”
“通判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嗎?”阿梅問。
“表麵上是這樣的。”杜鵑神秘地道:“但是我聽說,二公子似乎從小養在莊子上的,您說嫡子能養在鄉下嘛,好多人說,二公子其實是通判夫人的一個大丫鬟生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親近也說的通了。
躺在床上,阿梅想著周婉身邊的人和周望身邊的人,還有那個穆衍秋...如果自己再找他幫忙,似乎已經說不過去了...而且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局中人...想著想著,似乎是安神茶起效果了,阿梅慢慢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阿梅還在洗漱,便聽黃門來報,說門外有一個看起來一絲不苟的黑衣人,給了這個,說著拿出一封信。
阿梅接過,問道:“黑衣人?”
阿梅一頭霧水,什麼時候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了。
“是的小姐,一個黑衣人,我看到他的腰間還配著一把不大的短劍。”小黃門道。
短劍?
阿梅忽然想到一個人,穆衍秋。
不過穆衍秋不會這樣上門,應該是他的手下。
阿梅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直接把信拆開,紙上卻隻有一句話,‘明日申時,醉花樓,重二事。’左下署名穆衍秋。
穆衍秋看樣子知道了不少關於重二公子的事情...至於他為何要分享給我....阿梅心想著,好像這次她並沒有請穆衍秋幫忙...
醉花樓?
阿梅輕輕皺起了眉,這似乎是一家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