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火堆旁,烘烤著被淋濕的有潮氣的衣服,雙手伸向火焰,感受炙熱的溫暖。
“我明天要去偷必需品嗎?”我開口問他,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客氣話倒是有必要說的。
“你跟著我。”導遊的聲音裏少了剛剛那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我聽著感覺很順耳。
所幸夜色漫長,我還有時間能夠小憩一番。
“必需品長啥樣啊?”我臨睡前問了導遊,朝著他的方向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還是沉默。
興許已經睡著了。
我閉上眼睛,不敢想白天的那件事情,即使我清楚這隻是遊戲,可這款遊戲現在又出現了Bug,很難讓人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倘若在遊戲裏意念真的死去,那就相當於是間接殺人,所以公司才會在上市之前找一找其中是否還有紕漏。
我很清楚,因為在研討會上我們並沒有對後續工作的跟進,就是意念被傳送過來後的保護措施,所以我很害怕死亡。它帶來的結果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清晨還是如約而至了。
我被導遊叫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太多人。“快點,我們的路程有點遠。”他用的依舊是那種不耐煩的聲調。我沒來得及用水洗把臉,就被他連拖帶拽從池水邊拉起來。
我掙脫開他攥得死死的手臂,對他喊:“沒必要這麼拉著我,我會好好跟著你的。”
導遊盯著我看,冷淡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裏冒出來,“從現在開始不要說任何的話,喘息的聲音也不要太大。”
見到我點了點頭,他才移開在我身上的眼神。我壓低聲音貼著導遊一起走,把腳步放慢到每落一步都隻能聽到呼嘯的風在遊走。
雨林的景色那麼美,為什麼還要有奪命的獵槍?
“集中精神,不要想不該想的。”導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他的嘴唇貼著我的耳垂,此刻我們的心跳在共鳴。
但是,再警惕還是會疏忽,因為偌大的森林裏布滿了陷阱,導遊的腿被鐵夾夾住了,鮮血一直在往外麵流淌,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發出聲音。
他立刻按住了我剛要發聲的念頭,他將我環抱在懷中,我們都倒在雨林的地上,即使有雨後的淤泥,他都不在乎,第一時間捂住了我的嘴。
我瞪大眼睛,坐在他的左腿上幫忙壓著,防止血液流動過快,我將上衣撕下一小部分,先取下看起來很嶄新的鐵夾,又用布條在他左腿上方的傷口上係得很緊。
“啊……”導致他還是忍不住疼痛,失聲叫出來,我見狀不妙,雙手來不及去做出動作,就用自己的唇蓋住了。
“……”他剛想說些什麼,但是在我們身邊響起了聲音,“什麼人在那裏?”低沉沙啞的聲線,此時聽著有些奪命的感覺。
我們把呼吸聲壓製的很低,並且腳步遠離之後我們能判斷出來,獵人並不是聽到我們的聲音。憋了不到一分鍾,卻依舊氣喘汗流的,導遊臉紅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