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都城建安以東三百裏莽山與瑉山之間九曲黃河自中而過,臨水上遊有個村子叫前唐村,村子依山傍水,依的是莽山瑉山兩座大山,傍的是大唐國內第一河,靠山又靠水,又在山開了一片地,獵戶漁夫莊稼漢,日子過得還算富足,村子被兩座大山夾在中間出行尤為不易,好在外人也大多很難進來,桃園日子過得恬淡安穩。
村子裏隻有一間雜貨鋪子,老板每月十五出一次山,來回一次就要五天,用或收或換的一些山水貨倒賣些茶布油鹽家用雜物,誰家缺什事物或想要什麼也會托他帶些回來,村子不過百十口人,一間雜貨鋪子到也足夠全村用度。
恰巧今天是六月十五,老板背著十幾張上好的皮貨出了門,老板姓蕭名雲字觀鶴,除了開個雜貨鋪子還是全村兒唯一的教書先生,更會些雜術,誰家破土誰家嫁娶也都找他給算算日子。
老板有一八歲獨子叫蕭逸小名遠水兒,說是五行缺水又不能近水,逢水便是禍,打小就長的像個閨女,村兒裏遠水兒叫的不多,大都叫他禍水。
小遠水兒趴在門口看著爹走遠了,眯起眼睛小跑著進屋邊跑邊喊:“娘親,好娘親,爹爹已經走遠了,孩兒想跟二柱哥去河邊玩,孩兒隻在岸邊看著打幾個水漂兒,就回,行不”。
進了屋後小遠水兒搖起了娘的衣袖,二柱是隔壁家的孩子大了遠水兒五歲已經是個大孩子了生在獵戶家卻總想跟著李老爹當漁夫,當娘的疼惜孩子放下刺繡在屁股上一拍說道:“早點回來,千萬別去玩水,要是我聽你二柱哥說你近了水,在也別想出去了”。
孩子邊跑邊說道:“孩兒知道,二柱哥收了娘親,七個大子,隻要孩兒離河邊近了,馬上帶回在給五個”。說到最後人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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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山破碎崖距前唐村有三十裏,山石堅硬如鐵寸草不生,站其上可俯覽全村,一個身穿白衣道袍的少年道士立於崖頂之上罡風吹過,扯動道袍飛舞,如神人降世,飄飄然間又如謫仙臨凡,其不遠有一黑鐵漢子,身長近丈麵黑如鐵,****上身雙臂帶護腕,後腰別著一把雙刃短斧,低頭怒目而視,兩人互不相看,氣息迥然如太極,一立就是兩個時辰。
那黑鐵漢子耐不住性子蒲扇大的手掌在腦門上一拍罵道:“都他娘的是些個騙子,把俺老李騙來卻屁事沒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那些個老不死的,你小子過來,不能讓你李大爺白來一趟好歹讓我看看你們歸元宗出山小天師的斤兩要是浪得虛名,俺老李不好殺你,先打個半死在說”。
話一說完也不動腰間短斧,一拳就遞了過去,卻是說打就打毫不客氣,少年道士退了兩步說道:“小道隻會些入門拳腳,李兄若要盡性,小道隻好勉強出劍,好過性命留在此處”。
李鐵漢罵道:“廢話,要比拳腳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成肉醬,快些出劍讓老子看看”。
李鐵漢也不敢托大從腰間拔出那把短斧,少年道士在腰間八寶囊上一拍一流白光直飛向李鐵漢,那大漢哈哈一笑邁步向前,白光近前時短斧直接拍去,打飛了白光後弓著身子幾步就到了近前,兩人本就不遠那漢子動作又快兩步就飛身躍起,身後腳下如鐵岩石上留著寸許深的腳印,尤其是最後借力起跳處更是如此。
看著空中的漢子少年道士豎起的兩根手指向回一勾,白光自後背而來,那漢子在空中已是無處著力,除非用短斧回緩不然以少年道士的馭劍術尋常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那漢子滿臉的獰笑,竟是不避不擋,短斧依舊一往無前,那一流白光回來最多是在大漢身上打出個窟窿,少年卻得被大漢劈掉大好頭顱,少年道士皺起了眉頭,在說尊貴如他怎能與此野漢同歸於盡,白光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弧來到身前頭頂橫在當空,短斧結實的砍在上麵,相接後一聲劍鳴空靈,在看地麵塵土飛揚向四外飛散,少年道士的道靴欠進了岩石。
這才看清那當空白光是一把無柄飛劍,劍長三尺二寸劍身光亮如秋水,那漢子當空下壓,把劍身壓低了一尺有餘,飛劍另一麵刃已是快到頭頂發髻處。
少年道士一手馭劍上頂,另一隻手做了個劍指,一指八寶囊又是一道劍光直飛頭頂,那漢子咬牙狠笑從短斧上竟然又扯出一把短斧兩斧一般無二,竟是可以一分為兩,一斧劈飛劍光。
那漢子哈哈笑道:“知道你們歸元宗擅使雙劍一劍飛天,一劍遇敵,怎麼能不留一手”。
少年也不答話,劍光纏繞大漢旋轉,很少劍出傷人即便如此,少年依然把頭頂飛劍頂起三寸,腳下卻是入石五寸還多。
按理說這已經是神仙打架了,尋常凡人那有機會瞅上一眼,命犯魁罡者更是一生不見鬼神,卻就在此時一個身背鐵槍的醉漢爬上了崖頂,往常三五個月都沒人走上一趟的破碎崖今天一來就是仨。
醉漢的鐵槍無櫻,上麵掛著一個酒葫蘆,爬上了崖頂趕緊坐在地上喝了一口,以兩人道法功力醉漢剛到山腳便已知曉,更何況此時已經到了崖頂那有不知的道理,隻是苦於鬥法的緊要關頭無法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