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張俞又說:“這不但是為了案子本身,也是為了石街,畢竟若是真被人把鍋扣給肉廠,整個石街都不得安生,類似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見識過。”
文紅衣頓時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就是說啊,偏偏在專項檢查期間搞出這種事,那幫馭青正愁業績呢,還有剛剛的聞者也讓人頭疼。之後看來的確是要加加班,把案子徹底查個水落石出才行了。”
“不必麻煩,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是景麗軒有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去。
王洛衝他們擺了擺手,說道:“剛剛我去盯了一個記者,偷聽了他的隱符傳訊,他在和景麗軒的執事對話,對方要他無論如何,收集一批可證明石街肉廠管理鬆弛,暗藏隱患的黑料,明早就發布出去。”
此言一出,廠院裏幾人無不驚駭。
文紅衣當先質疑:“隱符傳訊怎麼可能被你一個民間人士竊聽?!就算青衣也要借助諦聽……”
韓宇咳嗽一聲:“文大人,技術細節不必深究,民間多能人義士,姑且當他真有竊聽的本事吧。”
王洛則繼續說道:“總之,若景麗軒是清白的,斷然不至於這麼急著要人來炮製黑料,如今他們等於不打自招,所以各位也可放下心中疑慮,團結起來為石街證明清白了。”
說完,王洛自覺站到石玥身後,不再搶玉主的戲份。
石玥則點頭道:“沒錯,如今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團結,至少石街人要彼此互信,才能共度難關。首先,我要問一下,景麗軒賄賂記者造謠,有沒有可能……”
韓宇搖搖頭:“沒證據,光憑這位南鄉飄泊客的一句話,就指控餐飲巨頭違法亂律……等哪天他被城主大人特聘為聞者再說吧。”
石玥歎道:“我記得青萍司一直有句老話:有沒有證據,取決於執律青衣有沒有決心。”
韓宇連忙將頭搖的更用力:“別亂說啊,有沒有證據怎麼可能取決於青衣的決心……至少也得是紅衣啊。文大人,你有沒有決心?”
文紅衣簡直要被這個手下氣死:“韓宇!”
“大人,都是自己人,說點實話也無所謂,可以提高交流效率。真要搞謎語交流,您確定自己跟得上嗎?”
文紅衣額頭頓時綻放出青筋,隻想把這個老青衣身上的褪色官衣扒下來,罰他穿著灰衣把小白樓裏的每一個廁所都舔幹淨!
然而,還沒等他發火,就見一向萬事淡然的韓宇,忽然換上無比莊重肅穆的表情,就像十年前他與前妻簽署和離協議,丟掉房子與孩子的那個時候一樣……
同時,文紅衣背後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文傑大人。”冰冷而年輕的女子聲線,宛如一口鋒利的冰劍,徑直刺穿了他的心髒,將其凍結。
他緩緩轉過身,看到了那位銀發及腰的冷豔女子,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顧詩詩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