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玥聞言更是驚詫：“尊主大人當年……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王洛說道：“來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靈山山主是什麼？”
石玥於是也認真起來：“顧名思義，就是靈山的主人，掌握靈山相關的一切權利……”
“從我身邊的情況來說，人們在談論到這個話題時，大部分情況下會說：鹿芷瑤你是人嗎？！”
王洛說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做得已經比我預期還要好了……來，喝茶。”
王洛則歎道：“時代的確是變了，放到以前，洞天福地，山門陣法之類固然重要，卻不及道統傳承之萬一。靈山固然有九州首屈一指的地利，但靈山萬年積累下的奇術仙法，以及代代延續的靈山人，才是靈山的核心所在。隻要有了這些，哪怕我們移居去明州荒山，也能叫荒山變靈山。而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靈山的所謂道統傳承，不過是些過期上千年的功法專利罷了。可能有相當一部分都能在太虛照堂裏免費瀏覽，少數被列為禁法的，也沒什麼實際的修行研究價值，畢竟天道都變了……”
石玥一驚：“這個問題你問我！？”
石玥緩緩點著頭，心中莫名違和。
經營管理權？這個石家就有，所以石玥才能多次組織旅行團到靈山禁區之外遊覽。但是石家能算靈山之主嗎？
“所以，此世真正的靈山山主，其實是鹿悠悠。”王洛說道，“雖然飛升錄不認她，但從法理角度來說，飛升錄認不認根本不重要，祝望的國法認才重要。”
那麼經營管理著靈山大部分土地的石家，是不是可稱一句靈山九千歲？
回到內院，王洛已備好了熱茶。
“！？”石玥真是慶幸自己已經把茶水咽下去了，“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不是說好了以後不再用飛升錄聽我心聲了嗎！？”
王洛說道：“他今日來隻是開了個支線，主線仍在餘小波手裏，他想搶先登記靈山山主。”
當然，石家的經營管理權，僅限禁區之外，管不到靈山百殿。但廣義的靈山，本就包括了除禁區外的廣袤山區，其中頗有一些曆史悠久的舊世遺跡，雖不屬靈山百殿，卻同樣有著特殊的曆史價值。而從麵積來看，不考慮禁區內的芥子須彌神通，禁區內外的麵積約為一比二。
“……”石玥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隻覺同樣的速泡茶，僅僅換了熱水，口感便截然不同。
石玥聞言，不由感到心中悲涼，尤其見王洛淺笑溫和，更襯得這一夢千年，物是人非的故事令人心酸。
她端起茶杯又抿了口茶，借機清了下喉嚨，才問道：“那照這麼說，韓瑛師姐先前要你去作山主登記，豈不是……”
王洛說道：“百門錄的登記，本質上隻是尋求金鹿廳的冊封。當然，這個冊封也很重要，但再重要，也不大可能讓金鹿廳將如此廣袤的土地的所有權，轉讓給一個，嗬，南鄉飄泊客。就算鹿悠悠能答應，也會有千千萬萬的人跳出來反對。所以，金鹿廳冊封的靈山山主，其實和現在你這個靈山管理員，並不會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也是因此，餘小波讓石秀笙去搶注山主之名，其實是頗有可行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