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波坦然道:“我想贏,贏下石街,贏下拓荒大略,贏下波瀾莊的家業。而我並不是沒有機會。”
是國主大人做了什麼?
這個可能性非常高,因為她既有動力,更有能力。別說區區削福,以她的實力,即便被困在名為韓瑛的軀殼中,也能輕易碾壓一個尚未凝丹的靈山山主。
而這沒有誤差的內容,讓韓行煙大感意外。
韓行煙說道:“所以你自己怎麼想?”
但是陣圖是不會騙人的。
“不要說這種廢話。”韓行煙打斷道,“你現在隻是在作死。”
昨天深夜,那不就是韓瑛和王洛一同入靈山的時候嗎?
餘小波很想維持一貫的風雅,尤其當他麵對這位理律堂主時,更不想被其看到狼狽的一麵。
“堂主請看。”
圖紙並不是他本人的手藝,多半是花錢請了算經組裏的老教授操刀,工藝細節無可挑剔,所以……所以這圖上呈現的內容,也就不會有什麼誤差。
餘小波則被打斷了長篇大論,心中頓生忐忑,繼而不平。
韓行煙聽到此處,已不再理會餘小波那毫無根據的揣測。
餘小波立刻放下了調羹,衝黑白雙煞使了個眼色。
但韓行煙那淡然無視的態度,卻簡直比王洛的當麵羞辱,更讓他感到心髒刺痛。
所以說,若問這世間還有誰能一夜間就將靈山山主的福緣削弱過半,那當然非祝望國主莫屬!
論道統傳承、論實戰經驗、國主都遠在王洛之上。
再或者說,是因為國主當時就料到自己會給餘小波傳話,所以才將一些關鍵的事情隱去了不說?
這最後一種猜想,讓韓行煙不由歎息。
——
“餘小波,你到底在想什麼?!”
韓行煙目光轉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餘小波的八方削福陣陣圖。
王洛能越級碾壓若幹金丹,那是因為大部分現代金丹本就沒古修士能打。可而今的祝望國主,卻是在舊仙曆時代奠定的正統根基,並隨當世最強的古修士度過了整個定荒年代!
或者說,以那位靈山山主能曆經天劫而不滅的福緣,憑什麼被你餘小波削掉?
聽著餘小波的歇斯底裏,韓行煙隻覺煩躁。
說著,他也不賣關子,從腰間一隻錦囊中摸出一卷圖紙,攤開在半空中。
於是站了半小時的狗腿組合,隻能灰溜溜地撤走,連餘少的剩飯都沒資格品嚐。而在他們離開大堂時,正好聽到了一句話。
麵對韓行煙的質問,餘小波很是恭敬地離開餐桌,起身拱手施禮,之後才答道:“如您所見,我在幫石秀笙申請成為靈山山主,相關報告已經遞交到總督府,之後會由專人……”
餘小波歎了口氣:“其實不獨是堂主您,如今所有人,包括白進賢和赫小軍,也都是這麼以為的。”
“你……既然勝券在握,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她向前邁了一步,隨著腳步落定,曜黑長靴與地板碰撞,發出嗒的脆響。
於是,這空蕩蕩的別香小築中,隻有餘小波獨自呢喃:“沒錯,我一定能贏,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