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失言了。”
然而,自從鹿悠悠與王洛見麵握手之後,來自玉座的權柄就開始飛速流失,而失去玉座王權,這種救人於將死,逆天而行的神通,自然就被天道反噬。於是……就有了眼下這副窘迫的姿態。
再之後的五百年間,鹿悠悠始終高居玉座之上,與這份王權象征的聯係緊密無間。無論是荒潮的東向逆卷,還是祝望內部的陰謀動蕩,都不曾動搖其絲毫。
韓瑛一怔,隨即搖頭道:“如果有人能喚醒尊主,我倒是情願將包括王權在內的一切都讓給他……尊主歸隱時,沒有對任何人解釋任何事,隻是突然之間就要我接替她的位置,隨後不久,她就令自己陷入一種近乎假死的沉睡狀態。我試過很多種辦法,別說喚醒,我幾乎無法碰觸到她,仿佛她已經不在身處這個世界一般。”
“原來如此。”耐心聽過這段故事後,王洛放下茶杯,嚐試著理解了對方此時的複雜處境,“難怪你會認為是我吸了你的權柄,但其實我這裏並沒有任何額外的收益。”
韓瑛說道:“嚴格來說,祝望的王權永遠屬於尊主一人,我隻是代她暫管。而王權之玄妙,我迄今都沒能完全解析清楚,更不用說自由駕馭……我甚至都搞不清楚,為什麼隻是和你見個麵,握個手,就會導致王權流失!”
韓瑛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意誌依然覆蓋,或者說守護著這片土地……但是除此之外,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換句話說,王權隻是流失,並不是轉移到他的身上。
雖然在茸城書院那尊玉像前,他手中的飛升錄忽而解鎖了諸多權限,但那是屬於師姐的饋贈,而且發生在他與韓瑛相見之前。見到韓瑛並與其握手時,王洛的確注意到她神色有異,但當時他自己卻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
“對,即便不考慮玉座空懸的影響,甚至不考慮韓瑛本人……在這具化身滯留太久的話,我,沒辦法保證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最壞的可能,就是我的意識完全與韓瑛同化,然後隨著她的壽元將至,一道消亡。”
在王洛出現以前,長達五百年的時間裏,鹿悠悠都是鹿芷瑤的唯一傳人。她繼承了古老的靈山道統,繼承了鹿芷瑤在大律法的框架下編織出的新仙曆道法,甚至繼承了她的瑤劍。
韓瑛聞言一怔:“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