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瑛被這句話拱得更是心頭火起：“姑且不論，失德為什麼就會導致王權流失，我倒是想知道，自己哪裏失德了？五百年來，我不敢說自己的工作有多完美無瑕，但至少還談不上君王失德吧！”
“對不起，我不該挑食，但是肉粽子真的好難吃啊……”
“對不起，我不但趁莫雨不在時偷偷看太虛蜃景，還給青廬主打了賞……”
元神激蕩而尖嘯，引動真元氣血共振，下一刻，王洛七竅中就同時滲出黑血！
“對，對不起，我不該，我不該，我不該……”
韓瑛歎了口氣：“來一次你的永霞殿，代價真是不菲啊……好吧，把仙術教給我吧。”
韓瑛說道：“聽起來像是一種修心之術。”
王洛又解釋道：“君王失德這個概念，師姐曾經和我認真講述過，她一直都有一套非常獨特的統治觀，隻是也一直都沒有機會，更沒有興趣建立自己的國度。隻是天劫之後……我以為你作為祝望國主，應該會曉得這些事。至於說你有沒有失德，我這裏倒是有個小戲法，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一試。”
“總之，你既然認為自己沒有失德，不如試試坦白術？”
“對，是我師父少數親傳的仙法之一——他雖然名義上是我師父，但其實真正傳授給我的東西並不多，而其中大多都隨著天道變遷而失去了效力，唯獨這一道仙法，效果還不錯。”
王洛當即起身，嚐試以神念中斷對方這明顯故障的自白。然而神念剛剛碰觸到韓瑛的識海，就感到一陣足以掀翻一切的驚濤駭浪席卷而來。
“……”韓瑛皺起眉頭，顯然對尊主大人的黑曆史故事並不感興趣。
“對不起，我還經常熬夜，並沒有遵從尊主教授的循環作息法……”
自己呢？印象裏，自己用坦白術時，第一句是：“以下陳述僅供學習參考，請於24小時內自行遺忘……”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銷毀旁邊的證物向日葵了！待會兒等韓瑛醒來，看到這呈堂證供，是會如釋重負，還是惱羞成怒？
或者，兩者兼有？
然而就在王洛考慮要不要收起向日葵的時候，卻見韓瑛忽然麵色轉白，額頭上滲出汗珠，口中的言語也變得顫抖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所以，是什麼？”
王洛猝不及防，神念仿佛被巨浪拍擊的孤舟，頃刻間就炸裂開來。
韓瑛的開場白，就充滿了吉祥靈鹿的風格。作為對比，當初鹿芷瑤使用此術時，第一句是“又有刁民要害朕……”
堂堂祝望國主，明鏡照鑒內心的結果就這？
所幸他訓練有素，以神念救人時嚴守規矩，隻探出了一個觸角，反噬傷害也就有限，不然剛剛那一下，幾乎能構成致命傷了！
眼前這謙卑到滿肚子對不起的小鹿兒，終歸是當今仙盟毋庸置疑的第一人，她的元神修為——即便桎梏於肉身的隻是一部分元神，也已強大到不可思議。
韓瑛元神是超元嬰的水平，因此神念法完全無效……但她的肉身卻隻是韓瑛的水平。
所以，就用物理法吧。
當然，僅憑一具仍未臻完美築基之境的天生道體，恐怕還稍顯不足。
所以，王洛雙手握起飛升錄，將這方方正正的金色厚書，以全部力道砸向韓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