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肩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緩步而行。
經過一處製衣坊時，赫連離初目光被其中一件紅色交領留仙裙吸引。
他二話不說，抓過楚華裳的手腕便走了進去。
楚華裳一臉莫名，被拉著手腕跟了過去。
“客官需要點什麼？小店裏男裝女裝都有，可買成衣也可定做冬衣。”那店裏小廝笑著迎上來，熱情地為二人介紹。
他眼尖，早看出這二人雖衣衫樸素，可那料子都是頂好的料子，若是好生招待，想必這便是財神爺了。
“將那件衣服取來給她試試。”赫連離初看都沒看別的，直指那件紅色的交領留仙裙，示意那小廝把衣服給楚華裳試試。
那小廝也是個反應快的，樂嗬嗬地將那件裙子取了來遞給楚華裳，讓開路請她到內院更衣室更衣。
楚華裳一臉茫然地被推進更衣室，裏麵有專門侍候客人更衣的女子。
衣服並不複雜，待那兩名女子為她換好衣服後，直接將她領到了前廳去。
前廳，赫連離初正站在那裏，無聊地逗弄掛在房簷下的鳥籠裏的一隻鸚鵡，那鸚鵡上躥下跳地叫著“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前廳的人皆忍俊不禁，強忍著這才沒笑出聲。
楚華裳出來時，眾人目光都在鸚鵡和逗弄鸚鵡的男子身上，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赫連離初是第一個看到她的。
目光移到她身上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裏驚豔之色一閃而過。
眾人這才尋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一銀發銀瞳的女子身著一襲紅色留仙裙，麵上未施粉黛，雪蓮般純澈的麵容微微泛起粉色，一頭銀發被梳成待字閨中的少女發髻，兩縷發絲乖順地垂在耳畔，落在胸前。
她十分安靜地垂手而立，應該是不太習慣穿這種裙子，她的雙手時不時會扯兩下裙擺。
前廳安靜地如同一片死水，楚華裳那雙精致的眼眸中，緊張之色也隨著時間流逝而愈發濃鬱。
“太……太美了……”
良久，不知是哪位公子哥失神叫出了聲。
“嘩……”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討論聲由小變大，此起彼伏。
此等美人，真不知是誰家千金，可有婚配。
若是沒有，那將來求親的媒人怕是要將她家門檻踏破嘍。
家中有適齡男子的人家，已經反應極快地派人去打聽了。
而那些家中隻有女兒的，也派了人去打聽，哪怕做不成親家，能做成閨中密友也是很好的，畢竟此女不凡，一看便前途無量。
眾人心裏的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楚華裳倒是沒有注意這些人的反應，她的目光隻看向一人。
那邊的赫連離初，驚豔過後，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滿是讚歎。
他踱步過來，伸出手，輕輕地將她臉頰上垂落的一縷發絲掖到耳後。
溫柔的樣子瞬間俘獲在場所有女子的芳心。
梵霜國民風開放，因此女子大多熱烈大膽。
有一名身著騎馬裝的女子大著膽子拉住楚華裳，悄聲問：“妹妹，這是你夫君嗎？長得好生俊俏。”
楚華裳聞言抬頭看向赫連離初，那雙溫柔的眼睛，好像裏麵裝滿了暗夜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