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裳見戰鬥平息,連忙從屋裏狂奔而出。
此時白狐已經縮小了身形,變成了正常的一隻小狗般的大小。
等了些時候,他還是沒變成人形,尾巴上十分顯眼的兩個蛇牙咬出的洞還在流著濃黑色的鮮血。
楚華裳猶豫了會,還是把地上的白狐抱了起來。
可她沒有看見,地上的蛇妖屍體發出一陣柔和的青色光芒,光芒圍著屍體轉了一圈飛向了院外。
……
回到房間,楚華裳將手中的狐狸放在床榻上。
軟趴趴的一坨白色在黑色的床榻上靜靜地躺著,八條狐尾散落,其中一條已經變黑,血腥味濃重。
楚華裳犯了愁,太子殿下這副樣子肯定不能給人看見,也不知道休奕知不知道他主子的身份。
可休奕還在昏迷,即使知道也幫不上忙。
如今她兩眼一抹黑,怎麼辦?
“拿……拿把匕首來……”
虛弱的聲音響在這空闊的房間裏。
楚華裳驚喜地回頭。
床上的狐狸虛弱無比,眼睛睜開一點縫隙,一雙白色狐耳緊緊貼著腦袋。
可是要刀做什麼?
楚華裳一臉茫然地拿來一把匕首。
那是赫連離初隨手拿走的那一把,樣式和花紋都十分獨特。
赫連離初忍著髒腑撕心裂肺的痛,支起身子,用爪子將受傷的那條尾巴扒拉到楚華裳麵前。
“拿匕首……把傷口割開一個口子。”
“???”
楚華裳懵了,割開?!
那得多痛啊!
她拿著匕首呆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跟她解釋了,重新趴在床上,幾近昏迷。
楚華裳猶豫不決,卻看見他已經疲憊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還是拿起匕首湊近那條尾巴。
狐狸的尾巴當真相當漂亮,毛茸茸的白尾形狀極其優美,隻不過現在因為中毒,軟軟地散在床榻上。
她低頭看向那條有兩個小洞的尾巴,小洞旁邊的毛發被血浸濕,粘成一縷一縷的,她拿起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濕透的毛刮去。
匕首極其鋒利,輕易地便將皮肉劃開,傷口處被開了個一寸長的口子,濃黑色的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痛楚令床榻上的狐狸不住地抽搐,昏迷中依舊安靜不得。
好在黑色的膿血很快便流淨,確認流出來的都是鮮紅色的血後,楚華裳才剪了一塊布料將那傷口包紮起來。
隻不過少了一大塊毛發而顯得光禿禿的尾巴就不那麼幸運了。
看起來像被人薅禿了般醜陋。
想起初見白狐時它八條尾巴都如白玉般無暇,肆意張揚的樣子,再看如今尾巴仿佛被薅禿還有一條黑色的帶子紮著的樣子。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雖然他不是人也不是馬。
碎碎念了一會兒,見床榻上白狐的氣息不再那麼虛弱,楚華裳才真正鬆了口氣。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那裏,後院的風波已經平息,地麵上還有他們打鬥的痕跡,已死的蛇妖屍體還在青石板地上。
墨綠色的蛇因為死亡,身上蒙上了一層灰黑色。
鮮血從蛇屍下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