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曾經也從血海屍山中走出來,身上的舊痕是他擁有過的榮耀。
在這一刻,雲箏才真正感受到他那不為人知的一麵。
戰神變殘廢,哪怕是放在她身上,她也很難接受。
誒,顧屹寒這人……確實可憐。
她都不忍心再欺負下去了。
雲箏微微歎氣,拿起銀針認真起來。
每紮進一個穴位,顧屹寒臉上痛苦的神色就褪了一分。
半個時辰後,雲箏看著他後背和後腦上密密麻麻的銀針,揮下了熱汗。
“終於好了。”
再看顧屹寒的麵容,他神色平淡下去,隻是眉頭緊皺,似乎在和久遠的記憶做鬥爭。
“不要,父皇,不要殺我!”
“我不是孽種!”
“不是!”
“滾……滾……”
他緊緊咬牙,似在躲避什麼痛苦,雙手都把床單扯破了。
“顧屹寒?!”
雲箏知道他這是陷入了夢魘,必須喚醒他,隻好伸手掐住了他的人中!
在短暫的劇痛刺激下,顧屹寒從癔症中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
他緩緩睜眼,看著映入眼簾的少女,心口堵得發慌。
雲箏小心地問:“你陷入了癔症裏,剛才你所看到的畫麵,就是你的心病,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一提到這事,顧屹寒警覺地瞪著她,雙眼逐漸猩紅,“這不關你的事,滾開!”
“你若不配合我,那我也無法治療你的病!”
雲箏偏偏不走,“拿錢辦事是我作為醫生的基本專業素養,你不說我就不走。”
顧屹寒厭惡地道:“嗬,你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素養,和太子勾結看本王笑話,本王很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喂!這是個誤會好吧!”
雲箏見他如此抵抗,說話很不友好,臉色也沉下來,“顧屹寒,現在你什麼也做不了,我若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無數次,對於你這種廢物,我根本不屑下手!”
“嗬,是啊,在你眼中本王就是廢物,雲箏,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麵目了!”
顧屹寒被這話激得氣血翻湧,卻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雲箏擺弄身體。
雲箏把他身上的銀針拔下來,一麵解釋道:“我和太子本就沒有關係,我承認他此前找過我,讓我和他裏應外合偷你東西,但現在我後悔了。”
顧屹寒冷哼道:“原來如此,你這般見錢眼開,不知你要從本王這裏偷什麼?”
雲箏一愣,想起原身的記憶,“太子隻說讓我從你書房拿個什麼兵符。”
但目前為止,她壓根沒空去書房。
顧屹寒聽了,眼神忽然變得冰冷,“兵符?原來他竟然知道本王手裏有鎮北兵符,為了這東西,他真是步步為營,算計本王到了這個地步!”
雖然他交了大部分兵權,但鎮北之地的兵符一直留著沒交。
也正是如此,那些人才不敢對他真正地動手。
“不過,我壓根沒想過偷,這玩意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雲箏隻想掙錢,不想參與這場殘酷而冷血的皇室鬥爭。
她眼中的不屑和冷淡,落在顧屹寒心裏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冷笑道:“你以為冷眼旁觀就能跑掉?太子對你生了覬覦之心,估計要對你下手了。”
這讓雲箏有些頭疼,“這個煞筆太子確實不好糊弄。”
她想了想,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我有個辦法,咱們可以聯手對付他,王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