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天司地牢。

雲箏第一次來這裏,好奇地伸著脖子看來看去。

“這是什麼?”

她指著桌上的各種刑具,好奇地問。

顧屹寒耐心地解答:“這是一種專門進行刖刑的刀具,一般用於拷問重大罪犯才能使用的。”

“哇!”

雲箏雙眼頓時變得亮晶晶,完全沒有作為一個女人對地牢的害怕和恐懼。

“這又是什麼?”

她指著一個巨大的鐵棒堆問。

顧屹寒對於她異常的反應早就習慣,輕聲地回道:“這叫斷椎棍,是百越死刑的一種,也用於懲罰罪大惡極的罪犯。”

雲箏托腮點頭,“好暴力哦,可是我想看。”

“乖,如果有機會,本王帶你看一次。”

顧屹寒的聲音變得很無奈。

兩人從刑具房一路走到地牢裏,雲箏嘴裏問個不停,好奇的感歎和激動的期待聲,在安靜的地牢裏格外清晰。

永王親自帶路走在最前麵,對這兩人的聊天再也忍受不住,喝道:“閉嘴,你們現在是嫌疑犯,能不能看下場合再秀恩愛!”

他真是受不了雲箏這個奇葩女人!

別的女人被抓進來,不是哭就是喊的,怕得要死,唯獨她一個人,進了監天司跟進了大觀園一樣,對刑具都這麼好奇。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

偏偏九弟還慣著她!

“不好意思哦,我的好奇心有點多,六哥多擔待一下。”

雲箏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激動,倒讓永王無話可說。

“畢竟以後就要住在這裏,還是多熟悉一下的好。”

雲箏越發肆無忌憚,眼睛挪到了地牢的房間裏。

監天司的地牢和現代監獄建設得差不多,兩邊是牢房,中間一條小道,地麵看起來比較整潔,在這裏住幾晚也不至於太難過。

“箏兒說得是。”

顧屹寒好脾氣地附和。

聽得永王不受控製地再一次翻了白眼。

箏兒箏兒,好肉麻!

他那個經常沉默不語的九弟,居然會破天荒地這麼親密地喊一個女人的名字。

九弟腦子真壞掉了?!

“好了,這裏就是你們的房間。”

永王終於忍受不住,挑了件牢房,打開鐵門,將雲箏和顧屹寒兩人拎了進去。

“九弟,得罪了,你該好好反省自己。”

永王勸誡兩句,正要拍手關門走人。

就在這時,雲箏忽然聞到了一股腐爛的臭味。

似乎是從隔壁的牢房傳來的。

她立刻轉身看去,果然看到鐵欄裏,一個黑色的人影縮在角落。

似乎是個男人,很瘦,衣衫破爛不堪,身上血痕累累,露出的傷口似乎腐爛,甚至還能看到蛆蟲在上麵爬來爬去,叫人看一眼都得惡心得想吐。

那股臭味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雲箏立刻問道:“這人是誰?他快要死了。”

永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經意瞥一眼,不耐煩道:“這人就是九弟麾下的大將軍秦翰,隻不過現在不是什麼大將軍了,他死在這裏才好呢!”

說著,抬腳離開了地牢。

“大將軍?”

雲箏詫異地戳了戳顧屹寒的手臂,“這人是你的部下,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不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