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覺得進入王府後,心情頭一次變得有些沉重。
手裏的信封已經被捏皺,她也沒察覺到。
心裏想著到底該怎麼說她看到信的事。
說了,若是顧屹寒非要找她問個答案,她該怎麼回?
顯然,她不是會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這麼想著,雲箏越發覺得煩躁。
“你是有什麼煩心事麼?連飯都不想吃。”
躺在床上的顧屹寒看到少女坐在飯桌前歎息了好幾次,眼中的擔心幾乎快溢出來。
一向吃飯積極的少女,去了趟宮裏,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之前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沒說。
顧屹寒直覺很不對勁。
雲箏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從袖口拿出了那封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信。
“這個……我看到了,還給你。”
顧屹寒的眼神頓時充滿期望,“為何要還給本王?”
“……這是你寫的,不還給你,我要給誰?”
雲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既然你已經看了,那就收著吧。”
顧屹寒淡淡地道,沒有伸手接。
雲箏舉了好一會兒 發覺他臉上帶了些冷霜的神色,倒也沒再堅持。
隻是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就連喂飯的時候,顧屹寒極為配合,以前磨磨蹭蹭要吃上半個時辰,現在一刻鍾就能吃幹淨。
而且顧屹寒還親自動手擦嘴,似乎不想讓她再幫忙。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雲箏主動挑起了話題,“方才進府的時候,沒有看到我那個渣爹,你把他們都放走了?”
顧屹寒等了許久,沒想到她第一個想起的人居然是這些不重要的外人,心裏更是憋了氣。
又有些酸溜溜的。
但想到雲海南是她的生父,終於還是點頭道:“雲府的下人把你的嫁妝都抬了過來,本王親自校對了,確實是一千兩,想著你見到他們會心煩,就讓他們先走了。”
反正以後雲箏若是有不爽快的地方,他還能有機會帶她回雲府去找點麻煩。
如果,他們還有以後的話。
“還是你想的周到,辛苦王爺了。”
看著顧屹寒那雙殷切又帶著渴求的目光,雲箏也不好讓場麵弄僵,立刻接話。
“本王不辛苦,你才辛苦。”
顧屹寒見她終於說到了自己身上,心裏的那團夥再次被點燃。
他眼中的溫度越來越攀升到了高點,雲箏感覺好似被燙了,二話不說就溜進了浴室,“那個,我先去洗漱一下,今晚早點歇息。”
這算是逃之夭夭麼?
顧屹寒苦笑,心道這小女子太過警戒。
熄燈後,雲箏裹著一身薄紗衣裙,躺在床側內,有些失眠。
身後男人的氣息太強,她閉上眼都能感受到。
黑暗中,他灼熱的眼神,好似一條蛇,緊緊地將她全身纏住。
直到後半夜,雲箏才沉沉睡去。
這一夜,誰也沒再提起那封信。
雲箏一覺睡到正午,才被雲香喊起來用膳。
隻是吃到一半,就聽雲雅過來通報,說福公公在門外等了片刻,有要事要說。
“快請他進來。”
顧屹寒知道福公公是父皇的心腹,不會輕易過來,隻怕有重要的事。
“九王妃,可猜出咱家來的原因?”
福公公滿麵微笑地打啞謎。
雲箏和顧屹寒對視一眼,嗬嗬一笑,“太子殿下醒了?”
“哎喲,咱家就說九王妃聰明伶俐,一猜就著,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