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死死攔著殿門,“皇後娘娘,請您不要為難老奴了,陛下確實還在休息啊!”

聶遠征見到他,壓根沒什麼好臉色,怒氣衝衝地質問,“你這個老閹貨還在胡說八道,老夫問宮門的守衛,他們都說見到了柳先開這個老匹夫進宮!”

“陛下為何單獨見了他,卻不肯見我們?!”

“陛下是不是在躲著老夫?!”

“太子如今受著牢獄之災,陛下不去管一管麼?”

一連番的質問,讓福公公臉色徹底沉下來。

他擦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聲音也帶著平日不常見的尖利,“國舅爺可是對陛下心存不滿?太子犯錯,陛下自然會責罰,何時輪到國舅爺來指指點點了?”

“莫非今日老奴攔住了您,您還要硬闖不成?”

“打擾到陛下休養,影響龍體安康,可是大罪!”

“國舅爺您有幾個腦袋可以為自己擔保?!”

這話逼得聶遠征連退兩步,脖子上冒出幾滴冷汗,“你!你不過是個狗奴才,居然敢頂撞老夫?!”

福公公冷笑,身板絲毫不讓,“老奴就算是狗,也是陛下身邊的狗,任何對陛下不利的人,老奴都要咬幾口的,國舅爺莫非不清楚老奴的性子麼?!”

“還有,皇後娘娘如此縱容自己的兄長,何曾將陛下的命令放在眼裏,何曾將陛下的龍威放在心裏!”

福公公話鋒一轉,淩厲的眼神落在聶皇後的身上。

聶皇後臉色一僵,很快嘴角揚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本宮是帶著兄長來看望陛下的,福公公,你見到本宮為何還不去通傳?陛下連著幾天都沒見本宮,心裏定然對本宮很是想念!”

“陛下想念不想念您,老奴不知。”

福公公依舊紋絲不動,閃著精光的眼睛緊緊盯著聶皇後,“可陛下召見了柳丞相,也召見了九王妃,就是不曾說過要召見你們三人之中的任意一個!”

這話也順便把站在一旁冷眼看戲的德妃也一並罵了。

聶皇後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倒是德妃,臉上卻揚起了微笑,“福公公的脾氣真是越發大了,陛下不召見我,我可是很想念陛下,稍後蘭庭還要來拜見呢,莫非福公公也要把皇子一並攔在門外?”

“老奴說了,陛下想見誰,誰才能來拜見。”

福公公說了這些話,直接把殿門一關,差點沒夾住聶遠征的衣角!

“氣死老夫了!”

聶遠征氣得直接踹了幾腳門外的盆栽。

哐哐哐的幾下,全部被他摔了個稀碎。

看著滿地黃土和碎裂的瓷片,聶皇後拉住了聶遠征的暴動,“哥哥,你太心急了,若是陛下要治你的罪,看你如何說?”

太子一出事,聶家的風口也變了。

之前支持太子一派的官員,也紛紛倒戈相對,造成了不少惡劣影響。

聶家一時間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聶遠征第一個做不住,這才攛掇著聶皇後過來,試圖逼著青玄帝把太子放了。

東宮禦林軍造反一事,他們完全還有機會可以洗清楚。

可誰知,他們帶著滿滿的計劃過來,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就連福公公的態度也異常冷硬。

“這可如何是好?”

不僅聶遠征發愁,就連聶皇後也無計可施。

她臉上本來就帶著傷痕,化妝了一個時辰才能淺淺遮住,為的就是不想讓青玄帝看的,以免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

德妃心裏也煩躁,不過片刻,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或許,我們應該先去找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