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眾人都覺得唏噓不已。

“難怪這麼多年過去,大哥一直不娶妻,我當他隻是放蕩不羈貪戀美色罷了,誰想,他竟是把唯一的正妻之位,留給了遠芳妹妹......”

一個女聲輕聲啜泣。

雲箏瞧去,哭著說話的女人梳著婦人發髻,容貌明麗,兩手扶著聶老太君,神情布滿痛苦。

是聶家二姐。

這讓雲箏覺得有些不解。

按理說來,聶遠征獲罪東窗事發,連累了聶家所有人,這些人就算太善良,心裏也多少對聶遠征有些埋怨的。

但為何這麼多女眷在這裏,竟然無一人指責什麼。

她們得知真相後,麵上隻有沉痛悲憫,仿佛真的把聶遠征當做了真正的家人。

在世家中,血脈一直以來都是極為重要的關係連接。

所以聶家嫡係血脈會更親一些。

這也讓雲箏的疑惑越發加深,為何聶遠征不是聶家的孩子,聶家這麼多人都要維護他?

僅僅隻是因為聶遠征曾經給聶家帶來無盡的榮耀麼?

“九王妃,還請您幫我等婦人也查查身體。”

聶二姐將手伸到雲箏麵前,似乎是想驗證什麼。

雲箏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給她把脈。

這一把,卻查出了問題。

“聶二姐,你也中毒了,和聶老太君身上的毒是一樣的。”

雲箏說完這話,眾人又是一驚。

聶老太君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讓其他女眷也過去把脈。

“真是孽障啊!孽障啊!”

聶老太君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女眷,不免捶胸頓足,痛哭流涕。

雲箏花了一個時辰才給聶家眾人全部把脈完畢。

“如何?”

勤王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僅沒有阻止,還安排了禁衛軍將這些女眷稍作安頓。

“不妙,聶家所有人都中了一種毒。”

雲箏的眼神多了幾分可憐。

聶家的小孩最小的也隻有一兩歲,可身上的毒素卻遍布全身。

當初薑城來聶家治病的時候,想必也被這樣的大場麵給震懾住了。

勤王眼神越發冷淡,“這個毒到底是誰下的,居然要致聶家於死地!”

這相當於不用他們出手,聶家就已經走在自取滅亡的下坡路上。

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天底下和聶家有仇的人太多,究竟是何人所下?

雲箏麵露些許迷茫,找聶老太君問了一些話。

可聶老太君說來說去,總是一句話,“老身不知。”

勤王看著老太君閉得嚴實的嘴,冷笑地問:“看來,不是老太君不知道,而是老太君不想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維護這個投毒凶手,老太君,看來此人對你來說,意義重大啊!”

“大到足夠讓你能對聶家困境視而不見,這麼多女人以後都要陪著你等死了!”

勤王越說越怒,立刻對雲箏說:“九弟妹,你也別想著救人了,直接讓她們自己送死就是,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雲箏看穿了他的意圖,曉得他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自然不會中途而廢。

隻是想用激將法刺激聶老太君說實話而已。

於是,雲箏也順著說:“好,勤王殿下說的正是這個理。”

“總而言之,聶遠征犯了逆謀大罪,不出三日就要被父皇處死了,聶家這麼多人,也要跟著死,何必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