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回府後,才知道薑城被喊去給劉世傑看病了。
“不是請了大夫麼?怎麼還把薑城叫過去了?”
雲箏一進門就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雲香連忙給她寬衣倒茶,伺候雲箏歇著了,才歎氣地說:“是薑城大夫路過劉侍衛的院子,聽到劉侍衛在裏麵嚎叫,薑城大夫架不住哀求,隻好過去了。”
“劉世傑應該沒多大的事。”
那頓板子是她親眼看著打下去的。
雲箏能保證,劉世傑除了屁股墩子,其他地方都沒事。
雲香更加擔憂地歎氣,“王妃您不知道,昨夜服侍劉侍衛的小廝一個不小心,把湯的湯藥打翻澆到了劉侍衛的臉上,燙出了好大一塊疤,都起水泡了。”
“恰巧昨日院子裏沒其他人,所以一直沒請大夫來,隻用濕帕子冷敷著。”
雲香幽幽地說,“王妃,雖然說奴婢也想著劉侍衛倒黴,但可從沒想過讓他毀容。”
“這下好了,若是讓雲雅知道,隻怕她要去看望劉侍衛,到時候別說雲雅心裏有想法,哪怕她沒想法,因為這次,隻怕都會去同情劉侍衛。”
到時候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就聯絡起了麼?
雲香想想就覺得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這一切或許是天意吧!
“行了,既然有薑城去看,那指定不會出大問題,男人嘛,毀容就毀容,他又不靠臉吃飯。”
雲箏還想著劉世傑那張老臉能有什麼用呢!
隻有顧屹寒這樣的臉蛋,毀容了才是大事!
正想著,雲箏想起自己沒怎麼理會顧屹寒兩天了,也不知道他的腿恢複得如何?
她本想去找顧屹寒的,但一想到男人麵目癡情的眼神,她就有些躊躇不定。
去了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還有,她胸口這顆心怎麼一想到顧屹寒就跳的厲害?
這頭雲箏還沒勘破自己的心為何所迷,那頭劉世傑已經和薑城攀談上了。
“薑城大夫年紀輕輕,怎麼甘願來王府當學徒?”
劉世傑趴在床上,褲子脫下來,臀上一片肌膚都紅腫起來,皮都破了,光是看著都滲人。
但薑城臉上紋絲不動,拿了親自研製的藥膏過來,輕柔地平鋪了一層上去。
“薑城大夫,你怎麼 不說話?”
劉世傑喋喋不休地追問。
薑城這才歎氣,“並非我甘願,而是我走投無路,聶家倒了,京城裏還有什麼人家能容納我?”
以前他跟著聶皇後吃香喝辣,呼風喚雨的,如今聶家一倒台,人們見了他好似見到地溝裏的老鼠,任誰都要過來罵兩聲。
更有些人把聶家所中的毒歸結到他的身上。
他一個人隻有一張嘴,不管怎麼解釋,別人就是不信。
或許說,壓根沒人想聽他說什麼。
青玄帝對他厭惡至極,自然早就下了令,不許任何人接見他。
前陣子他被關在地牢,隻有五公主過來看他,直到後麵五公主去青玄帝麵前請求,才解開了他的禁足。
此後,他就一路逃到了九王府裏。
他以為雲箏對他見死不救,但沒想到,在他的堅持下,總算在王府裏找到了一席之地。
在薑城看來,相比外麵的人有兩幅麵孔,雲箏從頭到尾都在鄙視她的嘴臉顯然更讓他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