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秦小卿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困惑,如果人生是一個早已寫好的劇本,而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前是不是中途與別人交換了角色,我已經不屬於我,而別人又在演著我,同時我又在演著他人的劇本。我到底是什麼?
我整日與那混蛋躲在那個不知名的角落僅僅隻是為了躲避他人的眼光嗎?
還是我真是他人眼中的怪物?
西湖蘇堤旁:“哇,媽媽,那位姐姐好漂亮啊,我要和她照照。”
某大型娛樂場所:“嘿,那排座位裏有個美女,顏好正,快過去看看,她旁邊坐得那位是她男朋友嗎?”
二中校園廣場:“冤孽啊,冤孽啊,秦小卿,你又禍害了一位帥哥了,哇哈哈!”
與林瑞分別之後,秦小卿一路若有所思地往返回家,心裏始終無法排遣幾個問題:“我在別人的眼裏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剛才我明知林瑞那家夥是無心之過,也會對他生那麼大的氣?”
“如果高考後,他不和我在一起了,我又要不斷被人笑話了嗎?”
思著想著,他兜了好長一段路程,才回到自己的居住地,這時夜色已完全降臨,他穿過一片因為城市建設四周都鋪滿混泥土的路段,在亂石堆周圍是一批被列入市政規劃的拆遷小平房,從周邊隱隱散發出來的星點燈光表明,這個灰塵泥濘的地區依然還有少數的居民在此居住。
秦小卿帶著倦態,走進那棟被他稱之為家的兩樓小房子,小樓從外麵看起來有些年歲了,外牆和屋簷上鋪滿了未清理的青苔,在為數不多的老房襯托下,顯得更為冷寂。
黑暗中摸索進客廳,他熟巧地按開設在門道旁的開燈鍵,逐漸地,前廳猶如一片悠悠明漪般呈亮起來,入眼處是一些被整理地規整有序的老式楠木家具,還有一幅木漆相框靜靜掛在正牆上。
隻見那相框用黑色的紫檀木所造,看起來古香而莊重。相中依偎著一男一女,女子看起來還非常年輕,她的五官和剛走進屋的少年很相像,嬌巧的鼻子清雅細致,細長的眉宇如婉如花,隻是相中的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而相外的那人是一位文雅秀氣的美少年。那女子嘴角含著柔柔的笑意,依偎在相中的男子胸前,那男子看起來非常文質彬彬,眼神與那女子脈脈地凝視著。
“爸,媽,我回來了。”秦小卿返回房間時,隨手向相片裏的兩位男女招了招手,然後走進房門,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栽倒在睡**上,合上雙眼。
過了許久,他才在夢囈中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爬起身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鍾,喃喃道:“怎麼時間過的這麼快啊。”
翻身下榻,半夢半醒地打開櫃子,裏麵大多是往年的陳舊衣裳和羅列一框的中學校服。秦小卿從裏麵拿出一件純白色的秋季運動服,因價格不菲,這套衣裳他很少穿,燈光輝耀之下,簡單大方,呈亮如新,這是兩年前林瑞送予他的生日禮物。
“今晚就穿這件吧,算給那家夥一個麵子。”秦小卿量了量自己的身段,臉上浮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隨後,他跑進一樓的洗浴室裏嘩啦啦地衝洗起來,鑒於時間緊促,他隨便淋浴了會便匆匆套好衣裳跑回房內的梳妝櫃前進行梳理。
這套衣裳很符合他的氣質,純白柔美,簡潔自然,楊柳般的蜂腰在合身的裝襯下若隱若現,勾畫出誘人的線條。但他對這次的裝容卻是喜憂各半,喜的是我是個帥氣的男孩子,至少比林瑞那家夥帥,如果以後向她告白的話一定能成功的,憂的是我為什麼沒有那家夥的塊頭大,聽說女孩子還是比較喜歡那種類型。
拿起梳子將自己的垂耳青絲仔細梳理幾遍,鏡子裏逐漸出現一張五官秀巧,肌膚如雪的臉龐,他看著心下的憂慮更增添幾分:"真的是越長越像女人了,以前媽媽說的長大了就能跟爸爸一樣了,是騙人的嗎?”
想到這,他微微蹙起長眉,這時鏡子裏,因小小皺眉出現了一張輕顰蓮嘴,目水楚楚的俏美小臉,暈黃的燈光閃耀之下,隻見那臉蛋細膩如脂,眉宇如畫,兩隻細長的眼睛因愁思所顰,彎彎的像月牙,又不失靈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