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時間裏,秦小卿也在打聽著自己的外公外婆消息,隻是人海茫茫,她媽媽留下的資料那麼少,自己一個孤女實在有些難找,而且又不忍拜托忙碌的林瑞,也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飯後,兩人像平時一樣依偎在大廳裏,邊看電視節目,邊互相調笑著。到得漸晚時分,秦小卿凝望著沉醉在電視節目中的林笑,暗暗生出了心如絞割的決定,姐姐,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找個好歸宿,對不起,小卿不能讓你一直陪著,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一切。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秦小卿終於暗作一氣,咬了咬嘴唇道:“姐姐,該找個男朋友了,你看學校裏的袁鴻老師不錯吧?”
林笑聞言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過了一會,她拿起遙控器調低了電視聲音,卻換作一幅更溫柔的神色望著秦小卿道:“姐姐還年輕,不急,我要等著你開開心心地成為新娘子再找也不遲。”
秦小卿眼眶泛紅起來,她明白林笑還愛著林瑞,雖然對於林瑞的感情,兩人幾年前就已經默認了,甚至到了互相舔犢情深的地步,她是經曆過被人奪愛的痛苦的,此時仍見林笑還如此故作無謂的態度,隻感心頭湧過陣陣酸楚,不自覺間緊握住了林笑的手,顫聲道:“姐姐,我發誓一定會把你變成最漂亮的新娘,把你交給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林笑見她恢複了當年那個孩子氣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傻丫頭,我們是一輩子的姐妹不是嗎,嫁不嫁人又不妨礙我們在一起,你看燕姐不也是嫁給華哥後還經常來探望我們嗎?哦,還有張瑩瑩,好像你經常還會接到她的電話吧?”
“嗯,姐姐,如果老天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就好了。”某丫頭忽然眼睛鼓溜溜地轉動起來,似賊笑般。
“什麼,快說來聽聽。”果然心裏一奇。
“我要她把你變成嫁妝陪嫁過來……”楊燕燕當年的話忽然出現在秦小卿腦海裏。
林笑一聽果然俏臉陰了下去,隨即將她翻轉身子抬在腿上,假裝橫眉豎目道:“最近又變壞了,小心我打你屁股!”
“啊,姐姐不要,我再不敢說了……”
時間在兩人你逗我鬧之時,慢慢過去了,隻是兩人還在興頭上並無睡意,秦小卿便提道:“姐姐,我們姐妹倆今晚不如一起睡開個夜談會吧?關上燈什麼都談,包括大林子的事情。”
談到林瑞,林笑心裏有些泛酸,但還是歡欣地答應了秦小卿的請求。接著兩人很快跑進房門關上燈,鑽進溫暖的被窩掏起心肺來,或許這也是秦小卿有意為之。
兩人從高中談起,雖然某些話題幾年間都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而且幾乎都會引向到林瑞身上,比如當年他各種惡心趣事,以及後來的變化等等,隻是兩人都有意避開他不辭而別那段。
曾經林笑也鬧過一段時間,自己心愛的男朋友忽然失蹤急壞了她,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查找,依然一無所蹤,秦小卿明白其中原因,看到林笑這麼痛苦也一起尋找,可是依然音訊全無,最後林笑從其他朋友口中得知,原來秦小卿和林瑞兩人早已相戀,真相大白之時更是令她愧意難當,消沉過好一段時間,隻是那時她已經深深愛上林瑞,以致無法自拔的程度,又怎會因為姐妹同時喜歡一個人就能從這段感情中抽拔出來。當時她之所以被瞞在鼓裏,也和當年她得罪的人太多有關。
“姐姐,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對大林子這麼念念不忘?”秦小卿借著漆黑得夜色,平靜地問了出來。
這句話又讓林笑重新陷於當年的美好當中,那年林瑞將一口一口的溫潤雞湯送於她嘴中,刨著一個又一個水果給她吃,不知疲倦地陪著她任性陪著她鬧,還有那一句又一句的安慰話語都讓她無法忘懷,或許往後的一生也找不到這樣的愛了吧,曾經的羅宇鋒似乎可以代替林瑞,可是那男子已經深深紮進了她的心根,再也插不進其他人。
回首思索了一會,林笑輕輕地回道:“這是姐姐的秘密。”
秦小卿沒有敲開她的嘴有些失望,想考慮用另一種方法打開她心房時,卻傳來一句:“小卿,你呢,可以告訴姐姐嗎?”其實不用問林笑也知道,秦小卿為了報複她,跟著輕訴一聲:“這是妹妹的秘密。”
兩人很有默契的笑了出來,秦小卿眼見不能再打開林笑掩實的嘴,隻好關心起她的人生大事,說道:“姐姐,你還記得老羅嗎?”
“嗯,記得,我想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就像銘記一個兄長那樣。”林笑心中流過一道暖流。
“姐姐,你明白嗎,我剛變成女孩的時候,也掙紮過,也把林瑞視為兄長過,但我最終愛上了他,然後決定一輩子跟定他,他教會了我如何愛一個人,讓我知道愛是成全而不是占有。”秦小卿借著夜色溫柔地談了出來。
“他讓我明白愛就是平淡的真實,在你需要依靠的時候給你依靠,在你想要任性的時候他陪你任性,在你最困難的時期為你送上溫暖,這就是所謂的安暖相陪吧。”林笑被秦小卿的話所感觸,也順著一道道回憶柔聲說著。
“姐姐,老羅對你的愛是真實的,林瑞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