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人把那些湯藥倒掉了嗎?”
宋清越也有些好奇地補了一句。
田不疑見躲不過去,有些氣急敗壞地解釋道。
“當時大夥感染瘟疫已經好些天了,即便是察覺到那藥有問題,我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先瞞著不說。”
田不疑言外之意很明顯,最終剩下的村民還是喝了湯藥。
事情發展到這裏,除了藥中加血有些異常之外,也並沒有太大問題。
“可是那用來治療瘟疫的湯藥出了什麼問題?”
商景年再次開口,卻也問出了宋清越心中所想。
這次田不疑沒有再接話,反倒是那一直跟個影子一般的蓑衣人走上前來,直接在兩人麵前,解開了身上的蓑衣。
隨著偽裝被一一解下,宋清越兩人也是忍不住驚呼起來。
眼前的蓑衣人,竟然滿臉都布滿了細密如麻的皺紋,千溝萬壑,像極了已經垂暮的老人,可偏偏他的四肢的皮膚平整而結實,更像一位壯年。
“這?”
宋清越著實有些被眼前詭異的組合嚇到。
田不疑對於她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再次接過話頭:“他就是當時喝下最後一盆湯藥的幾人之一。”
“那其餘人也?”
商景年心中有所猜測,開口問道。
“也跟他一般無二。”
田不疑給出的答案極為殘忍,商景年也是忍不住皺起眉,一臉沉重。
可令人震撼的還遠不止這些。
田不疑緊接著又說出了更令人震驚的話。
“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名叫田文斌,今年才剛滿二十周。”
宋清越頓時有些繃不住,看向田文斌的眼中,都是同情。
然而田文斌似乎極為厭惡這樣的眼神,直接扭過身去,雙手前推,緊接著一股嘶啞的聲音響起。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宋清越立馬便明白過來,連忙道歉。
田不疑見此,也是立馬打起了圓場。
“這不怪你,自從他這樣以來,村裏人幾乎每天都會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久而久之,反倒成了他的心魔。”
宋清越一陣沉默,卻也感到有些無力。
這種源自內心的創傷,除非自己能夠真正去直視與戰勝它之外,別人再多的安慰與鼓勵,也都無濟於事。
“那後來呢?”
商景年見局麵僵下來,連忙追問了一句。
“喝了那加血的湯藥後,瘟疫雖然治好了,可我兒子他們十幾人一夜衰老,許多村民開始滋生恐懼,紛紛找到我,說胡憐用了妖術。”
“無奈之下,我隻得進五曦城求助無間閣,花了大大筆銀錢請來了一位捉妖師。”
“那胡憐一見捉妖師,果然臉色大變,看向我們的目光,更是帶著濃濃的恨意,直接飛出幾丈遠,轉身就要逃跑。”
田不疑邊說邊瞥著宋清越兩人的反應。
“捉妖師見狀,直接拿出寶劍追了上去,一人一妖纏鬥起來,漸漸就出了村子範圍。”
“我們在村口等到了天黑,最終等來的卻是滿身傷痕的胡憐。他痛恨我們引來了捉妖師,因此拚著最後的法力,給村子設置了這道結界,揚言要拿整個典道村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