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這幾日亂成一團,見宋盈淑和江頌突然出現,身後帶著一路的血,嚇得門口的丫鬟臉色發白。
若不是宋盈淑開口,讓人將幫忙拖進屋去,恐怕丫鬟就要尖叫出聲。
畢竟胡州綁匪蠻悍,撕票的事情不少,加上一地的血,別說丫頭仆人,便是宋盈淑自己都有些心驚膽顫。
“許姐姐呢?”
“回小姐,大家都出去找您和江公子了。”臉上的丫鬟戰戰兢兢回答。
“快去最近的醫館請郎中過來。”
若不是江頌出現,恐怕現在自己沒命站在這裏,怕綁匪追上他們,路上隻簡單包紮了下就匆匆趕回來。
看到青色的床榻上一片鮮血殷出來,宋盈淑又急忙走上前去,隻見此時的江頌大概是因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整張臉麵無血色,但即使如此,那如俊秀眉頭仍然蹙著,拳中緊緊拽著宋盈淑的衣角。
宋盈淑坐在床前,心裏十分著急,自己確有做不了什麼,想著這一路江頌的所作所為,眼眶紅了起來。
眼前的似乎越來越虛弱,似乎馬上就要抓不住了。
“江頌,你不能死,郎中馬上來了,你一定要挺住……”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一位花白胡子的郎中急急趕來,看了看傷口,搖了搖頭,“我隻能盡力而為。”
“您一定要救活他,無論多少銀子,無論怎麼樣……”宋盈淑紅著眼眶,有些繃不住,眼淚滑了下去。
郎中處理好已是滿頭大汗,“這位姑娘,人是救了,但是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今天的造化了。燒如果能退就能活下來,如果不能的話,恐怕危險。”
宋盈淑聽明白了,看著原本俊秀蒼白的臉蛋突然有些發紅,一摸才知道床上的人身體透著奇怪的溫熱。
她顧不得什麼,拿了布巾沾了點水給他擦了擦臉邊的血跡,順著脖子向下看,身上的傷口此時已經包紮好,但是還滲著血跡。
心裏不由暗暗焦急,她放下布巾,盆頓時染成了紅色。立即讓門邊的丫頭多打些涼水來。
宋盈淑深吸一口氣,開始脫江頌的衣服,果不其然內白衣早被汗和血浸得濕透,有些血跡都已幹得粘在衣服上,宋盈淑一下一下輕輕擦拭。
此時的宋盈淑已迸住了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江頌的肌膚上,江頌迷迷糊糊睜眼看了眼前的逆著光,泛著柔和光的女子,又慢慢睡了下去。
手下不敢停太久的扯下大半的上衣,然後避開傷口用冷水擦拭。
聽說宋盈淑回來,一眾人都往回趕,在房門外就瞧見這樣的景象。
她細心給床上的男子擦拭,細心整理,眉眼竟是擔心……
宋盈淑見大家望著自己,不由的暗自臉紅,但麵上還是焦急解釋道:“江頌為救我受傷,我沒想那麼多……所以就”
眾人沒說什麼,許鳳仙上前重新給江頌把脈。
青鳶將屋裏樓道滴下的血跡擦幹淨,接著又換了幹淨的被單床褥……宋老爺也在一旁焦急地等著……青雀去廚房準備吃食……
宋盈淑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點東西,又一直守在江頌邊上,任人怎麼勸都不走開。
“小姐,你吃些東西吧。”青鳶看著自家小姐一直守在江頌床邊,除了換了衣衫就沒有離開過,也沒怎麼睡過,有些心疼。
“你放在桌上,我等會就去吃,許郎中的藥好了嗎?”宋盈淑伸手摸摸江頌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