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二人坐在常寧小築的涼亭，徐嬤嬤準備了兩碗青菜粥、一盤素炒土豆絲就著剛烤好的煎餅。
趙樂伊很喜歡吃徐嬤嬤做的菜，味道很棒。在皇陵的時候，吃的東西都沒有味道。皇陵的東西，不管吃什麼都好像在嚼蠟燭一樣。
聽千兆說，春生被昨夜趙樂伊體內迸發出的力量給震傷了，而他身邊的萬年人參精目前已耗盡了精力，沒辦法幫忙醫治春生，隻能等待春生自愈。所以他們隻好先把春生移動到房間裏去休息。
移動時，春生就像睡著了一樣，看不出半點受傷的樣子。隻是她心髒處散發出來的強烈白光，讓趙樂伊很在意。
常寧小築的雪已經融化了，涼亭附近一派生機勃勃，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有鳥兒在枝頭吟唱新曲——
“可以冒昧的問一下……”趙樂伊拿起煎餅，往裏邊夾了點土豆絲，邊卷邊問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沒有職務的小散仙罷了。”千兆嚐了口粥，他眼睛一亮，然後一大口、一大口地吃。
“散仙？”趙樂伊的神情驚訝了一瞬，而後恢複如常，怪不得他當時能把自己從天上帶下來。
趙樂伊又道：“那……你能看見別人心裏的燈嗎？”
“心裏的燈？”千兆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趙樂伊想了想，解釋道：“就是有的人心裏會發出白色、或者黃色的光？很明亮，甚至有時候比白天的日光還要刺眼。”
但是很明顯，她越解釋越亂。
“你等等……”關於趙樂伊說得這個情況，他好像還真的在某本古籍裏麵看見過，那本古籍的內容好像是……
千兆放下手裏的飯勺，退至一旁，原地打坐。
“？”趙樂伊在試圖理解千兆？雖然千兆這家夥看起來並不好理解。
緊接著！原本在地上打坐的千兆，竟微微飄了起來。他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周邊的風好似都在繞他而動。
千兆將自己的意識下沉，他來到自己的識海裏，翻找著經年以前的記憶。當年，他確實打開過一本陳舊的、晦澀難懂的古籍。但因為大部分文字都是上古的古文，不好理解，所以千兆對這本書的印象不深，隻是有一個內容，趙樂伊問他的時候，正好讓他想起了那個內容。
心裏的燈……
千兆的識海化為書庫的模樣，他的記憶以一本本書籍的方式呈現在他眼前。千兆穿梭其中，尋找著那個記憶中並不深刻的印象。既然他還能想起來，意味著這部分的記憶並沒有完全丟失。既然沒有完全丟失，那麼就肯定能找到它！
穿梭在崇山峻嶺一般的書架中，千兆翻閱了幾百本書籍之後，終於在一本書的夾層裏，找到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因為這份記憶很稀薄，而且快消失了，所以它呈現出的模樣，就是一張薄薄的、透明的紙。紙上字數不多，隻有寥寥幾行——
“世間人有世間命，其線如絲。若有渴望，心燈即明。”
“漠北有龍，棲身於墨潭，既正既邪，亦神亦魔，有通天之神通，可觀萬物生靈之心燈。”
“切記，如與墨龍沾因染果，其要取燈則不可違逆也。”
……
“找到了。”彼時，千兆睜開眼睛。他打坐的身子也從漂浮狀態，重新沉回到了地麵。
找到了？他打坐也就花了半盞茶的功夫。
他……找到什麼了？
“有紙和筆嗎？”千兆問。
“有。”趙樂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