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吟:“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在時光停滯的小院子裏,趙樂伊和包小吟坐在種滿木槿花的柵欄下,趙樂伊一邊吃著蜜餞,一邊聽著包小吟細細講述那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很快,一袋蜜餞就見了底,而包小吟的故事也接近了尾聲。
趙樂伊轉頭望向包小吟雪白的脖頸,回想起之前她的遺體躺在地上時,脖子上那不止一道的紅痕。
“你之前猶豫了好幾次,才終於自盡成功的吧?”趙樂伊望著包小吟,她忽然覺得包小吟確實是她不能理解的那種人,怎麼會有人如此堅毅?又怎會有人能如此輕易的便能將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
她的天賦,不是會使用白符,而是全然相信著白符。絲毫懷疑都沒有的相信著。
“我……以前沒死過,所以還是有些怕的。”包小吟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過!”包小吟撓撓頭,她抬起食指,隻見一隻蜻蜓飛到了她的指尖。這隻蜻蜓在這裏停留了很久,一直待在木槿花上安靜地傾聽包小吟說話,而今沒想到包小吟一抬指,它便能從高處的木槿花上飛下來。想來,應該是包小吟養的蜻蜓。
“經此折騰,弟弟如今跟我已經完全剝離開來,我們變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包小吟望著指尖的蜻蜓,興奮地道。她的眼中閃爍著熠熠的光,如孩童一般真摯。
“這……”趙樂伊盯著她指尖的蜻蜓道:“是你弟弟?”
包小吟點點頭。
她身死之時,兩個靈魂紛紛離開本體,她的魂留在外麵無處可歸,而弟弟的魂則飄去遠方,棲身在一隻蜻蜓身上。包小吟跟包小昂之間有一種他們才懂的特殊感應,所以當蜻蜓出現在包小吟眼前的那一刻,包小吟就明白,那隻蜻蜓,是他弟弟。
趙樂伊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解開了時間的禁錮,等到包小吟的父母回家之後,將魯曉鷹的實情告知給包小吟的父母,愛女心切的包小吟父母自然是不同意再將包小吟許配給魯家。
皇宮裏,常寧小築。
春生因為饑餓醒來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摸索到小廚房,看見蒸籠裏放著徐嬤嬤留給她的花卷、小菜還有蔬菜粥。春生高興極了,開心得眼裏都冒出感激的光。不多時,時間暫停——
趙樂伊從身後冒出來,將春生心間散發著金光的心燈吸收到體內。離開前,她還去紅思的房內,看了紅思一眼後,便重新去到宮外的茫茫人海中,尋找千兆的蹤跡。
斜挎小包裏的瞬仍舊在沉睡,吸收完春生的心燈後,趙樂伊感覺自己控製“朝暮”時,變得得心應手了許多。她可以感覺到,她正在一點點的變強,也許等到紅思醒來時,她也會成為一個有能力保護紅思的存在。
找了一處靜謐無人的巷口,趙樂伊從斜挎小包裏拿出引路花的花籽,將其撒在地上後,便生長出了一朵紫色的花骨朵。
趙樂伊蹲在花骨朵前,集中精神想著周蓉蓉的模樣,她心中努力想著:“帶我去到這個女子身邊!”
接著——
食指輕戳花骨朵——
花開了,香味撲鼻。那濃鬱的香味引得趙樂伊不斷咳嗽。
趙樂伊一邊咳嗽,一邊望著東南方向。
隨後,她的身影融入了人來人往的街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