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舟卓撓撓頭,他推開麵前的碗,隨身的佩刀往桌子上一放,沒有佩刀壓著,他終於可以換坐姿了。
隻見舟卓二郎腿一翹,麵上神色略痞,眉宇間爺們姿態盡顯,他才不跟這個女人玩什麼文字遊戲呢,他在朝堂上都不跟文官們玩,回家也不可能跟這女人玩,他開門見山的將自己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既剛正不阿,又筆直傷人心。就好像早已遠遠架好了兩個裝填著鞋拔子的炮台,此刻就等著將鞋拔子發射出來,啪啪啪地打呂醇的臉。
他最討厭耍手段玩陰招之人,戰場上就這種人最糟心,每回都整的營裏傷亡慘重,不死也要扒將士們半層皮。家裏的女人若是賢惠,他娶了便娶了,畢竟是太後賜婚,太後對舟卓很好,他不想拂了她的意。可若是不賢惠,弄得舟家雞犬不寧,那他舟卓也不是吃素的。
他剿匪那幾日,舟府光是值守的士兵就增加了好幾隊,因為半夜有刺客陷入舟府,殺入金屋。袁若猜測其中幾個跟他交過手的,是被買通的職業殺手,如今看來,皆是呂醇的手筆。
“我不管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手段,通通停了。”舟卓毫不客氣地說:“夫人,一個人有想法是好事,我也向來敬重有想法、又有能力去付諸行動的人,但你做的事,不該被我敬重!如果你再繼續做你手底下的小動作,我再聽到任何有關五姨娘的新謠言流傳在市井上,我就派駐軍圍了你這院子,將你、還有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通通都禁足在此!讓你們就此與世隔絕!!屆時,我倒要看看街上還會不會繼續有五姨娘的新謠言!”
說罷,舟卓拿起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了。
留下一屋子震驚的女人,還有……怔愣在原處,甚至神情還有些恍惚的呂醇。她整個人搖搖欲墜地坐在椅子上,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舟卓沒有拿出任何證據質問她,卻也沒有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呂醇忽然發現,她從未了解過她嫁的這個男子,但她今日卻忽然有點明白太後和皇帝為何如此信任舟卓。
舟卓離開金城的前幾日,仍然每天在晨練的時候給戚從錦帶東門大街的小吃。但他從不露麵,隻是讓瀟湘默默放在戚從錦的早餐裏就行。
舟卓:“她愛吃什麼,記下來,改日告訴我。”
瀟湘:“大人為何不親自去呢?”
“……”舟卓沒有說話,隻淡淡一笑,便離開了。
朝霞的光輝灑在瀟湘那宛若紅葉一般的裙子上。她望著舟卓的背影,眸光流轉,左思右想,卻怎麼也看不透他家大人的心思。
而舟卓哪有什麼心思,無非是從沒對一個人如此感興趣,而戚從錦與他之間的情況有些複雜,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她罷了。即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舟卓,有時候也會很膽小的,他不想看見戚從錦厭惡自己的目光。說他慫也好,說他掩耳盜鈴也罷,他覺得這樣就好。這樣挺好。
到了時間,舟卓便離金城赴任去了。
整個冬季他都駐守在邊境。
而守駐地的日子是繁瑣而無聊的,每日除了看士兵們操練之外,舟卓還做了些別的。
一日,他把手上的活都丟給袁副將後,便帶著少量行李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