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先知——
可怕的黑魔法——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入夏之後,德姆斯特朗的冰河化凍,針葉上滾落下來的水珠融入其中。
他注視著湍湍溪流中自己模糊了的臉,那隻讓他無法忽視的眼睛依舊呈現著讓無數人感到害怕的樣子。
他重生了。所以返回的選擇即是重生?那麼鄧布利多選擇了繼續向前嗎?一定是的,偉大的仁愛的鄧布利多教授,一定會遵循生命神秘的輪回。
他能感到魔法在他年輕的身體裏湧動,似乎迫不及待地渴望他現在就施一個強大的咒語……
他閉上眼睛感受這久違的力量和悸動,過或許這一次他能修正上一次他犯下的錯誤,比如一種比血盟更有用的魔法,比如真的得到麒麟的臣服……
他不可抑製地想到了一個臭烘烘的山羊味兒的男孩,還有那個呆頭呆腦的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女孩……
“格林德沃!你又讓這裏開始下雪了!”一個長著褐色頭發的男孩子叫道,“教授!格林德沃又在使用黑魔法了!”
吵鬧。
格林德沃蹙起了眉頭,這讓他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更加冷硬,令人生畏。
那個在跑回城堡的男孩突然栽倒在地,盡管他不斷地撲騰著想要爬起來,但一切都是徒勞。
格林德沃的右手向前伸出,修長的指尖緩慢地抓握緊,那個男孩猛地撞進他的手心。
“我說過,埃弗裏,”格林德沃輕聲說道,“你真的太吵了。”
那個名叫埃弗裏的男孩因為恐懼而發不出聲音,格林德沃那隻金色的眼睛閃著危險的光芒,“或許,你也想嚐一嚐做實驗品的滋味兒——”
“你怎麼敢——你這個怪胎——”
埃弗裏又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他氣急敗壞地尖叫著,臉頰漲得通紅,但是他現在狼狽的模樣實在很缺乏應有的震懾力。
格林德沃冷冷地環視著周圍警惕地望向這邊的同學,血紅色的長袍和德姆斯特朗灰白的凝重氣氛形成鮮明的視覺對比,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白色磚牆上留下的蚊子血,卑賤、木訥,讓他感到乏味。
“我有什麼不敢的,”格林德沃鬆開了手,輕蔑地說道,“二十八聖族……英國佬無用的血統論……”
埃弗裏並沒有聽到格林德沃低聲的鄙夷,他不顧形象地逃離格林德沃的控製,飛快地向城堡跑去,看起來是繼續他剛剛想要進行的事項:報告老師。
這麼說起來,他還沒有被德姆斯特朗退學。
格林德沃漠然地注視著麵前像是沉默的巨獸的城堡,這可真是太遺憾了,畢竟德姆斯特朗的建築風格並不符合他的審美。盡管他非常努力地改變了一部分——比如學生宿舍的吊床不再像是海盜的船艙,而是考究的四腳床,上麵鋪陳著華麗的被褥——即使沒有一個學生敢於發表意見,但是格林德沃默認他們都很喜歡,畢竟他沒有在聽到令人惱火的鼾聲了。
但是在他想要把整棟建築物都修建成一棟非傳統意義的不對稱哥特式建築時,多名教師及時地勸阻——好吧,當時整棟城堡都在瘋狂抖動,確實影響他們課堂進展——格林德沃不以為意地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試圖讓一隻夜騏長出獨角獸的尖角,這個主意讓夜騏抬起前蹄,試圖踹他一腳,不過他機敏地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