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六日 瓜爾佳文鴛的‘病’仍不見起色,甚至比之前更添幾分虛弱。
皇上擔憂不已,日日尋了空便來永壽宮探望。
今兒清晨來的時候碰巧遇見溫實初在請平安脈。
皇上眼瞧著纏綿病榻的瓜爾佳文鴛臉色不佳,說話也有氣無力的,不免心裏跟著著急了幾分。
遂即他喚溫實初到暖閣詢問了起來:“熙妃的身子一直是你調理的,你且說她如今是何病症。”
溫實初聞言 連忙輕提衣擺跪地垂眸道:“回皇上的話,熙妃娘娘身子隻是略顯虛弱,但脈象與常人並無異,想來無甚大礙。”
皇上坐在軟榻上,眸光輕掃麵前的溫實初,冷然道:“若無大礙為何多日仍不見好轉?”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不知。”溫實初伏在地上,額上已經冒出了幾滴冷汗。
皇上自知他醫術尚可,且一直侍奉得力,想來也不該責怪於他,便淡聲道:“罷了,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言罷,溫實初恭敬的福身退下。
皇上緊緊蹙眉的望著寢殿的方向,顯然十分擔憂。
頓了頓,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抬眸望向蘇培盛吩咐他去傳太醫院的章彌來。
蘇培盛隻恭敬點頭應下。
兩刻鍾後。
皇上正端了湯藥喂著麵前有氣無力靠在軟榻上的瓜爾佳文鴛。
門外進來人通報說章太醫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瓜爾佳文鴛隻想偷偷翻個白眼,一大清早的連看兩名太醫,晦氣!
但沒辦法,演戲演全套嘛,隻能硬著頭皮配合了。
章彌走進來喘了幾口氣,把藥箱放在地上,施禮道:“微臣給皇上請安,給熙妃娘娘請安。”
聞言,皇上把手中的湯藥碗遞給景泰,一邊拿起手帕給她擦拭嘴角,一邊說道:“起來吧。”
“謝皇上。”說完後章彌起了身。
“給熙妃請個平安脈,看看她為何如此這般。”
“是。”
瓜爾佳文鴛的臉上勉強的勾出一絲笑意,虛弱的說著:“有勞章太醫了。”
“娘娘言重了。”言罷,章彌從藥箱裏拿出號脈的白色手帕搭在瓜爾佳文鴛的手腕處。
片刻,他抽回手看向皇上低聲道:“回皇上的話,熙妃娘娘的脈象平穩,隻是前些時日的舊症還未完全康複,其餘並無大礙。”
“那為何熙妃還如此虛弱無力?”皇上帶著不解的目光看向章彌。
章彌心裏也是奇怪的很,明明她脈象正常,為何看上去如此這般,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眼眸一轉,詢問道:“敢問娘娘,您除了氣虛無力還有何症狀?”
瓜爾佳文鴛略一遲疑,而後柔聲道:“一連幾日都夢魘不寧,還總是容易困倦,且一閉上眼便覺似有人在呼喚。”
皇上自她病了以後,便沒有留宿永壽宮,自然不知道她依舊夜裏睡不安穩,如今這一聽,不免平添了幾分心疼。
他回眸看向垂頭的章彌:“這又是什麼病症?”
“這…微臣…實在不知當講不當講。”章彌支支吾吾道。
皇上最不喜旁人說話吞吞吐吐的,便輕甩手中的翡翠珠串,不耐煩道:“有什麼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