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是同意才來的。”李淩天的口氣冷清地如同三月的春寒。
這是站在會議室門口，散會後眾人要離開時，喻清歡才說不知道是來這裏當代言人，不知道立刻要拍攝廣告時，李淩天的回複。
非常官方，但很正常。
還有點淡淡的茶味，喻清歡一時沒想出如何反駁。
以前的蘇玲琳可是最會懟這個哥哥了。
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般如雪的冷意。
“嗨，喻小姐，我帶你過去吧，熟悉熟悉就好了。第一次當代言人吧，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公關部經理拉著喻清歡的手臂，似乎想要把她迅速帶離這地。
“李總啊！”那位態度不太好的副總一臉嚴肅地招呼李淩天，“你都瘦了啊……”
李淩天的注意力自然也就隨著招呼聲遊走離了，走之前不鹹不淡地說了句，“不想做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
“沒有的事兒！”公關部經理對著李總的身影鞠躬。
喻清歡看她的模樣，有點不舒服。
沒必要這樣卑微地討好吧。
李淩天背後也不長眼睛。
過分的恭敬是諂媚。
都是人，領導也沒多長一個腦袋，憑什麼多得一份尊敬，就因為權力嗎？
“李總，都是我沒說清楚的錯，我這就讓人送喻小姐過去拍攝。”公關部經理還在努力打圓場。
“姐妹，他已經走了。”
喻清歡在某種意義上不是蘇玲琳。
既然如此，也不該以同樣的標準去衡量李淩天。
他的背影變成黑色的豎條，在窗子透過來的光中顯得有些虛幻。
“走吧！”
“可是，我今天有別的打算。”喻清歡確實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可又對拍攝隱隱有些好奇。
之前時代周刊想要采訪她，李越一副“上那個雜誌顯老”為由，勸蘇玲琳拒絕了。
如今想起來，有點遺憾。
李淩天也沒有接受時代周刊那次的采訪邀約，“我也沒有那麼老。”
“哈哈，哥別逗了，你確實老啊。”李越拉著蘇玲琳往前走和現在公關經理拉著她往後走的場景，異曲同工。
她不再是蘇玲琳，李淩天也隻是李總。
對蘇玲琳來說，李淩天無疑是個好哥哥，也是個好男人。
但對喻清歡來說，他僅僅是個長得帥、脾氣臭、講話不討喜的陌生人。
“很快就拍完了，也就20分鍾最多了。攝影棚離這裏最多5分鍾，所以您就當做喝咖啡放鬆了半小時吧。”
“5分鍾嗎？”喻清歡實際已經決定留下來拍攝完畢。
但不知為何，整個過程還是讓她有一點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是她熟悉的地方。
麵前的人，是她熟悉的人，也是為了蘇玲琳的公義一直在奔波的人。
喻清歡隻想看一眼他的淩天哥哥，但眼前的人是李淩天，不是淩天哥。
所以，今日進入這扇門，成為毫無意義的行為。
沒時間發呆，公關部經理力氣很大，“算我求你了，救人一命可功勞很大的。”
倒是會誇張。
頭上的樹也沒有枯幹。
“好吧，移動就5分鍾？拍攝也盡快。”喻清歡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或者變成了真正的新人。
徹頭徹尾的。
連思想也被換了。
但再怎麼變，腦子沒傻，喻清歡也分得清楚5分鍾和15分鍾。
說好的5分鍾呢？
喻清歡無奈地搖搖頭，覺得必須懟懟這個公關部經理，讓她別再虛假營銷了。
“就這？咱們的度量衡肯定有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