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聞言有些擔心,生怕林霄有個三長兩短,手不自覺的就攥緊了袖子。
林霄他們去的是楚辭的帳篷,楚辭他們走了這個帳篷就空了下來,林霄屏退侍衛看向陸大夫,示意他可以說了。
自己身體狀況怎麼樣林霄很清楚,這些天的勞碌她也日漸的力不從心,尤其剛剛突如其來的暈眩更是讓她心裏一咯噔,她也是有些怕的,畢竟眼下都到了緊要關頭,她再倒下了她不甘心。
“殿下,您今年年齡幾何?”陸大夫問。
林霄算了一下說道“:一十五。”
“那便不會錯。殿下您這是來葵水的前兆。您這些天過度操勞再加上飲食過於清淡沒有油水血虧得厲害,所以會有頭暈的症狀,過幾日若是來了還會有小腹墜痛,頭暈目眩的症狀。殿下您得好好歇歇了。”陸大夫說完這些依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霄有些愣神,她還是頭一次接觸這個,她看向春櫻,春櫻一時也有些茫然傻眼。
陸大夫見狀哪裏還不明白。
陸大夫歎息一聲將藥箱打開拿出紙筆細心將關於女性來葵水的相關事宜和注意事項都羅列寫下,邊寫邊給兩位貴人科普,事無巨細。
林霄一聽便明白了,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好事,林霄隻是沉默著無喜無悲,但以目前情況來看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陸大夫有辦法能讓此事推遲幾日嗎?”林霄說。
“殿下,這事怎麼會是說推遲就能推遲的,更何況此行草民並未帶這方麵的藥物。”陸大夫歎息,他怎麼會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春櫻更愁,這月事帶她該從何處為殿下尋來,臨時做一是沒材料,二是沒這手藝,方圓最近的村子也要走上個半日。
陸大夫更愁,在晟朝女子之所以不能上戰場便是這女子月事不吉利,遇著了便是必會吃敗仗的。
陸大夫寫完恭恭敬敬給林霄,猶豫半晌還是把這事說了。
林霄一怔,她是不清楚還有這麼一茬,趙城他們也沒說。
春櫻是不管那一套理論,她更在乎林霄“嗨呀,都這關頭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眼前殿下的事最重要。”
陸大夫猜不透林霄心思隻是附和春櫻忙道“:是,是,是。”
林霄攥緊衣袖麵上表情沒變,揮手讓陸大夫下去了。
“殿下。”春櫻看林霄。
“咱們也該回去了。”林霄若有所思道,再怎麼也不能耽擱了戰事。
收複這些被反叛者占領的領土是必要的,是威懾那些有歪心思者的關鍵一招。
春櫻不服氣“殿下,憑什麼?”
林霄抬頭看她。
“憑什麼就得您去那晟國聯姻?清王爺喜歡的明明就是嫿公主,憑什麼犧牲的是你?”
“憑什麼您不能光明正大的當西秦的王?憑什麼就因為女子來了癸水就是不祥?憑什麼啊,這不公平。”
“明明殿下日夜操勞,明明殿下沒有什麼地方不如男子,憑什麼啊?”
春櫻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林霄歎息,春櫻沒看過女戒,女書,年齡還小時就跟著她,也隻是學了些基本的禮儀,她不懂也是正常。
林霄捧著春櫻的臉給她擦擦眼淚。心裏卻是思忖著日後該如何教春櫻,無論如何,春櫻不可能真跟她一輩子,她不該限製別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