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要是嫌舌頭沒用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拔下來,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再在我麵前嚼舌根子,餘秀秀就是下場!”

薑時安娘家村子離淮山村隻隔了一個山頭,平時村子裏也有來往,對那邊村裏發生的事略有耳聞。

薑時安在嫁人前就有個外號叫薑瘋子,成日瘋瘋癲癲招貓逗狗。

誰家小兒哭鬧個沒完,一提起薑瘋子立馬安靜如雞。

聽說當時被逼著要嫁給許歸騁時,還曾放話說,若是嫁過去,必要攪得許家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那躺在床上的許歸騁和兩個瘦的跟小雞仔似的孩子,不正印證了她是個瘋婆娘。

不過薑時安是個欺軟怕硬的窩裏橫,在外人麵前不敢撒潑,漸漸村裏人都忘了她這個諢號,才敢在她麵前這樣。

幾人都被她這凶神惡煞的模樣鎮住了,一路上除了偶爾幾個人竊竊私語外,再也沒人敢說什麼。

到了九州縣,牛叔交代了回程的時辰和位置後,眾人各自散開。

有些是去賣家裏老母雞剛下的蛋,有些則是去買一些家裏所需的物件。

薑時安憑著記憶,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百草堂,聽說這個地方隻賣藥不看病,古怪的很,她打算來碰碰運氣。

剛進到百草堂裏,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一個小藥童笑嘻嘻的問道,“小娘子,抓點什麼藥?”

“你們這裏收藥材麼?”

“收的收的,但不是隨便什麼都收,勞煩小娘子將藥材拿出來,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來估價。”

薑時安點點頭,將背簍裏的草藥一一拿出,無意間翻到早上忘記拿出來給他們吃的桑葚,隻好先收起來,等回去了再說。

這時掌櫃的也估好了價,伸出三個手指晃了晃。

在路上時薑時安就在心裏大致算了這邊的物價,以為這些能賣個一二兩左右。

看著三個手指頭以為是三百文,不由得音調高了些,“三百文,你們這也太黑了…”

“欸,錯了錯了,小娘子你誤會了,是三兩,三兩。你帶來的這些品相都很好,希望小娘子以後有了好藥材也能送到這兒來。”

當薑時安懷揣著三兩銀子走出百草堂的門口時,就像做夢一般,這可是她在這裏賺的第一筆金。

但她也高興不了多久,馬不停蹄的朝懷仁堂走去,之前許歸騁被抬回家裏時,就是請的懷仁堂的李大夫來看的。

隻是進了一趟懷仁堂,還沒暖熱乎的銀子一下子少了一大半,而手上多了十天的藥。

次點的藥二十文一副,好的竟然要百文一副,但次點的藥隻能保證他不死,但是想要重新站起來就難了,畢竟腿部傷的太狠。

好的藥能讓他慢慢好起來,但一天得喝兩副,薑時安毫不猶豫的就選了好的。

李大夫說連喝兩個月才能開始針灸,這樣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貴的令人咂舌。

怪不得許歸騁一心求死,這可不是在土地裏刨食吃的莊稼人家能承受起的。

雖然有些肉痛,但是更希望他能更快的好起來,這樣他才能好好照顧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