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氣息發現人還有氣,想來是剛落水不久。
薑時安撥開落水者散亂貼在臉上的頭發,覺得看著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發現竟是許歸騁的妹妹許攸雲!
一時有些疑惑,她落水的地方離岸邊有段距離,除非是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否則怎麼會掉那麼遠。
來不及想這些,急忙給她做心髒複蘇,幾個回合下來,好不容易幫許攸雲將水咳出來,青白的小臉逐漸有了血色。
許攸雲緩緩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湛藍的天,又看向旁邊同樣渾身濕漉的三嫂。
絕望的閉上眼,毫無感情的吐出幾個字,“你不該救我的。”
再無言語,像死了般沉寂。
薑時安懶得理會她,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把她救起已經是仁至義盡,別的就與她無關。
現在天氣漸涼,濕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薑時安急著回去換衣服。
剛到家門口,大寶看到薑時安就躥了過來,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阿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這麼濕啊?”
而二寶小旋風似的風風火火的跑著去拿布巾,腳下生風,嘴巴也沒閑著,不停的問她發生了什麼。
兩個小的在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剛進屋,床上那個也開始了,
“安安,你掉河裏了嗎,怎麼回事…”
薑時安靜靜看著三張嘴不停的張張合合,一陣頭疼。
家裏有三個話癆是什麼體驗。
把兩個小的趕出去玩,薑時安拿出衣服正準備換,就感到身後好像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她清咳一聲,示意身後人回避一下,畢竟他們還沒親近到這一步。
但身後那人仿佛聽不懂似的,依舊瞪大眼睛,眼都不眨。
無奈薑時安當著他的麵褪下衣服,許歸騁看的眼都直了。
一連兩個月的運動和刻意控製飲食,薑時安瘦了不少,雖然身上還是有些肉肉的。
但是是那種豐腴的美,前凸後翹,該有的都有,加上薑時安本身膚色就白,像極了畫中的美人更衣圖。
許歸騁都呆住了,晃不開眼,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安安,好端端的怎麼會弄濕衣服?”
“還不是因為你妹妹!”
“雲雲?怎麼回事,雲雲平時挺聽話的。”許歸騁有些吃驚,急忙追問。
“你妹妹要投河自殺,正好我看見了,就把她救上來了,放心,她沒事,就是嗆了點水而已。”
許歸騁不作聲,沉吟片刻,“八成是他們給雲雲找的親事有問題,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打算讓她去給別人做妾。”
“做妾?!許家那些人沒病吧!”
薑時安雖然在這裏待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一般的人家都不會將閨女給別人做妾,一時有些驚訝。
許歸騁的臉色也不太好,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看到許歸騁這樣,薑時安沒說什麼,默默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
許歸騁笑了笑,開始給薑時安講他姐姐的事。
他娘身體不好,他可以說是姐姐許攸寧帶大的,與姐姐感情很好。
後來娘過世,錢氏成了繼母,對他們姐弟二人並不好,隨意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好在有姐姐護著他,兩人相依為命,他還算好過些。
再後來他爹生病,他出去掙錢,回來後就被告知他姐姐已經嫁人了,嫁的很遠。
說是他爹允許的,還說村裏人都看見了,
他不信,偷偷打聽好長時間才得知,他剛去書塾沒幾天,錢氏就將姐姐賣到有錢人家當姨娘了。
他氣不過去找錢氏評理,結果錢氏卻耍無賴,死活不承認,還因這事為由,將他們分了出去。
這些年他一直在打聽姐姐的下落,卻沒有結果
……
許家此刻跟炸了鍋似的,幾個時辰未見蹤影的許攸雲,正渾身濕透的站在院子裏,一向溫和軟弱的她,眸子中帶著些許堅毅。
劉氏急忙拿來幹布遞給她,卻被許攸雲拒絕,她看著錢氏的眼睛。
“把我賣到賈家當妾,是真的麼?”
錢氏有些慌神,心想不妙,但還是承認了,